微乘车离去,三两下披上?蓑衣戴了箬笠,冒雨翻身上?马,领着人直奔官署而去。

命人快马加鞭往临近各村镇送去消息,又?令河东军协助城中官差、坊丁疏散百姓,若有能带走的粮食,拿车托了一并走,老弱病残者,先紧着马车,坐不下的,再由河东军骑战马送之。

那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日方止,施晏微的心亦跟着悬了三日。

至夜里三更,宋珩方归,满身的疲惫。

恐扰了施晏微的睡眠,只?在离床颇远的地方铺了床被?子睡了。

施晏微心中挂念灾情,亦不曾睡好?,此时不过浅眠着,自是?被?他的细微动作吵醒。

“宋珩。”施晏微轻声唤了唤他。

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传入耳中,宋珩立时清醒不少,于漆黑中看向床的位置。

“是?我。娘子莫怕,雨已停了,无?事了。我明日卯时还要去查看城中房屋受损情况,清理河堤码头?,恐扰了你的好?睡眠,就?在地上?睡。”

施晏微听了,当下只?觉他倒也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主公,倘若没有对她做下那些事,在她心中,或许也会如那些仰仗他的士兵和百姓,对他心怀敬意。

“无?妨,我这两日在此间什么都做不了,已睡了许久了,你连日奔波劳累,来床上?睡吧,明日外出,精神头?也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