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你背主而逃,实乃最罪大恶极,也?敢拿玉和竹来标榜自己的高风亮节?”说话间,将她抱得?更紧。

“你说我与那些令人作?呕的嫖.客无异,仔细瞧瞧如今的你,可还有半分冰清玉洁的样子?与我有何?分别?”宋珩一壁说,一壁抱拥着她来到?镜前,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铜镜中发髻散乱、泪眼氤氲的自己。

施晏微如何?肯看,紧紧阖上了目,任他百般折磨,只是攥着案沿无声落泪,喉咙里?未曾透出一丝声来。

此时此刻,她方彻底地醒悟了,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吃人的时代,特权阶级当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在他们眼中,无权无势之人的性命轻如草芥,女性不过是供他们消遣取乐的器具、物?件;

他们不需要女性有自己的思想、人格和尊严,也?不在乎女性的才干、品德和能力,只要她们乖乖地屈从?于自己,叫她们往东,便只能往东,哪怕生出半点向西的想法,都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

但凡她这幅身?躯还落在宋珩的掌中一日,自由与尊严于她而言便只会是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

倘若她只是一个自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的女性,源源不断地被?周遭人灌输男尊女卑、贤良淑德、贵贱有等的思想,或许她会浑浑噩噩地接受不公?的命运,从?了他去;

可偏偏她在现代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着健全?的人格和价值观念,如何?能接受沦为权贵掌中的禁.脔、玩.物?。

在这个扭曲吃人的世道,清醒地活着比糊涂地活着还要锥心刺骨、凄入脾肝,被?剥夺生命权和身?体权不算,还要被?诛了心去。

在这场漫长的折磨和羞辱中,她力求通过自己的双手、在此间追求自由平等的信念和思想,皆因宋珩的凶恶动作?和步步紧逼而瓦解消散;

她默默地想,当她彻底失去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她在此间的生命中将不再拥有光明,到?那时,也?该是她摆脱这污淖渠沟,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时候了。

施晏微的脸颊贴在妆台的桌面上,两?手无力地抓住桌沿让自己勉强站稳,全?然陷入了视自己为无知死物?的境地,眼中的泪仿佛已?经流尽,竟是自个儿渐渐地止住了。

宋珩掐了她的一条腿搁在臂弯里?。

那妆台便随之晃动地越发剧烈,不消多时,那面铜镜抖落于木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一声闷响,却并未破碎。

那一瞬,施晏微似是连周遭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是悄无声息、不发一言地直面身?后之人强加在她身?上的耻辱。

宋珩的大掌牢牢固定住她的腰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侧脸,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以为做出这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模样,我便会对你心生几分怜惜,轻纵了你?不过一个拿来供我消遣泄欲的玩意,竟还妄想与我甩脸拿乔、以下犯上?”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下巴和胸膛上滑落,滴在施晏微洁白的后背,形成一道道浅浅的水痕,宋珩看着那些痕迹,扫落桌面上碍事的物?件。

将人抱至桌边坐了,再次欺身?上前,轻启薄唇越发口不择言起来。

“玩意就该有玩意的觉悟,尽到?玩物?的本分,若敢心生不敬惹得?主子不快,唯有生生剔其去反骨,罚到?往后不敢再犯为止。”

冯贵随周二娘走到?楼下,索性让她去厨房传话,目送她走远了,这才又回到?楼上,当下立在门外听着那些木料碰撞发出的声响,一颗心不由高高悬起,生怕杨娘子的那条小命折在那厢事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二人似是离了外间往里?间去了,仅仅片刻后便又传出木料相碰的嘎吱声,然而杨娘子却从?始至终都不曾透出过半点声来,这样反而叫他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