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心慌与恐惧将他笼罩在其中,季岫白不敢细思。
他不敢想被一次次伤心的她,会怎样的绝望;不敢想她会不会就此消失,不愿再见他一面;不敢想……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时窈失踪的第七天,季岫白找到了她毕业后在外租的一间小公寓。
依旧没有人。
离开时,季岫白看见了同样找到这里的言霁与时思思。
时思思见到他,脸上藏不住的慌乱,目光格外谨慎。
言霁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是脸色极白。
季岫白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心中再寻不见丝毫愤怒。
几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季岫白接到了助理的来电:
“季总,七天前,时窈小姐在海滨路出过一起车祸。”
“二少爷把人带走了。”
第19章 这个夜晚,真热闹。
季尧这几天, 和他那个所谓的继父起争执的次数更多了。
起因大概是季岫白前几天曾经找过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了时窈的下落。
季尧挑眉笑着说不知道。
似乎从那天起, 季氏便出手抢了周家不少的合作。
周家, 也是他那名义上继父的家族,对此却敢怒不敢言, 最终只能将怒火发泄在身边人身上。
这天傍晚, 天上预报今天会有雨夹雪。
季尧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声,只有酒瓶被砸在地上的破碎声,以及母亲的惊叫与那个老东西的怒骂。
季尧听了一会儿,母亲才开口:“小尧,你在哪儿……”
没等她继续说,季尧挂断了电话, 看着身上的新伤, 半晌嗤笑一声, 最终还是骑上机车朝别墅的方向驶去。
听说季岫白这一次发了狠,直接将周家赖以生存的产业都抢了大半。
季尧才走进别墅,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脚边, 几声肮脏的谩骂声后, 老东西怒视着他:“是不是你和季岫白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只和周家作对?”
“小野种,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的股份,你以为我能接纳你?”
“没用的废物……”
季尧走进正厅, 母亲拦住了他:“小尧,他喝醉了。”
“别让妈为难。”
季尧看着眼前的女人, 脚步渐渐停下。
可是禽兽不会因为他的忍让而停止暴行,下一个酒瓶在他的腿上碎裂开来。
大概是真的被抢走了命脉生意, 今天的老东西下手格外得狠,手边能砸的全都砸了,连高尔夫球杆都抡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季尧是想要还手的。
可是,母亲冲上来,抱住了他的手。
晚上十一点,老东西终于累了,季尧无视母亲的挽留,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直到走到再没有任何人影的道路上,季尧才瘫软地倒在地上,靠坐着花坛,看着有些别扭的膝盖,后知后觉地想到,可能是骨折了。
没法去找时窈了。
季尧心中很清楚,他平时受些不轻不重的伤,去找时窈,会换来她的目光,还有心疼。
毕竟她一向心软。
可伤得这么重,时窈只怕会害怕,或者,也会红了眼圈。
虽然想让她关心他,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眼泪,好像她一眼红,他就手足无措了。
也不忍心让她伤心。
也是这个时候,初冬的第一场小雨落了下来,伴着冷风,格外得冷。
季尧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医院,可是整个人却提不起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