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没谁去翻他的钱匣子。现在余厨子昏着,说不了话,便只能他自己去找。

好一阵乒乒乓乓才从压箱底的被褥里找着,余风清点了一下,竟只有五六两。

要知道,他爹和他娘这些年种庄稼,养鸡鸭卖蛋,做喜宴丧宴,进项是比旁的农户人家多不少的,这一看,二十多年的底蕴竟只有五六两的余钱了。

赵雨梅一看也慌了神,问道:“这可怎么是好,大夫可说了,少说得十五两银子呢。”

这话是还没算上后续余厨子得养身子的钱的,而他这一倒,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多的进项了。

余风咬了咬牙,同他娘道:“我手头也有四五两的银子,咱们只需凑个五两。”

这四五两,是余风在酒楼做了两三年的小厮才有的积蓄,酒楼包吃包住,他的开销少,方才能攒下这点。他也早到了娶亲的年纪,这银子,本是打算留着娶媳妇的。

待到余礼和余雪回家后,余风便告诉了他们还差五两左右的银子。

五两,对于还未成亲的小哥儿小姑娘来说,是天大的一笔钱了,哪怕对于赵雨梅这种成了亲几十年但还未当过家的妇人也说,也是能压垮人腰的重量了。

余雪没再哭了,仰着头问她大哥:“那我们怎么办?也要像那李家一样卖地吗?”

“不成,卖了地你们日后吃啥呢?就算不为着你们自己,爹日后怕是瘫了,他吃啥呢?”余风一口回绝了。

“咱们自己赚呢?我可以同礼哥哥一起去砍柴,一起去摘野菜,都能卖钱。”余雪又说。

余礼本来沉默着站在一旁,看着小妹努力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道:“爹怕是等不及了。”

余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心下已做了决定,道:“怕是只能我多跑几家借了。”

余礼没吭声,心里却想着这只怕不成。余家在桥西村没有靠谱的亲戚,而村里人若知余厨子出了这等事,怕是日后都赚不了钱,有几个手头宽裕能借他们的呢?

五两,不正好是一些人家嫁哥儿的彩礼钱吗?

余风下了决心,便是片刻也不敢耽搁,叫上赵雨梅就准备出门了。余礼没有冲动,他目送娘和哥哥一同去借钱,准备做好晌午饭等他们的消息,大夫走前是留了些药的,他也得煎了喂给余厨子。

晌午饭余礼就只简单炖了锅粥,他想着余家人怕是都没有胃口,但更得打起精神应对,把粥囫囵吞下去也能生些力气。

余风和赵雨梅回来时,早过了饭点,两人都是满脸的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