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礼炮此起彼伏的响,除夕夜总是这样,越到天晚,越热闹。
彦木推了推凌云结实的胸膛,"松松手,一直这样不累啊?"
没有得到回应。
过了一会儿,凌云道,"我怕一松手,你就跑了。"声音里有不容错听的沉郁。
彦木抬头看了看他。
他错了,凌云伤得比他想象的重。
"我又累又饿,跑不动了。"叹了一口气,彦木说。
凌云抬起他的下巴,"真的?"
"还能上哪儿?"彦木拿开他的手,"我又没有红楼白楼。"
凌云笑了,"你想去外国吗?那我们也学人家来个春节海外游,想到哪里?"
彦木看看他,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窗外依旧是沉沉夜色,灯火闪耀。
外国,比这儿好吗?或者所谓阶级统治的工具本来就都是一样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凌云问。
彦木摸摸干瘪的胃,坐到沙发里,"我快饿晕了,餐厅早关门了吧?"
凌云挨着他坐下,"没关系,我叫他们准备了年夜饭。"说着,去拨电话。
看他打完电话,彦木手撑着头道,"有人养也不错,什么时候都饿不着。"
凌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是夸奖吗?"
"你是哪国人呐?听不懂中国话啊?"彦木拿起遥控器开电视,"是自暴自弃。"
凌云破坏气氛的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渐止,抚摸彦木头发的手指开始游移,勾勒过耳廓,脸庞,肩颈,滑向腰侧,伴随着从眉梢一路往下的轻吻。
"小彦,"喑哑强抑的声音,炙热不稳的气息显示着某种忍耐的逐渐失控。
手臂环得太紧,彦木无法从他怀中挣脱。
"凌云……"
"什么……"唇试探般的,浅浅覆上他的。
在口舌彻底沦陷前,彦木撇开脸,"我要看春节晚会。"吻落在面颊。
停顿了两拍,"你喜欢春节晚会?"男人在耳边问。
"嗯。"彦木说。
凌云直起身,看他,"每年都看?"
彦木点头。
凌云望向电视屏幕。
"前面都没看到,不知道明天重不重播。"彦木说。
凌云搂着他肩道,"你每年都从头看到尾?"
"是啊,"彦木道,"看了春节晚会,就觉得过了年了。"
凌云笑道,"都说一年比一年糟,你倒特别,喜欢哪个笑星吗?"
彦木把电视机声音稍微调高,"也不是,只是看春晚的时候,有所有人都在一起过年的感觉。"
凌云愣了一下,轻刮他的鼻梁,"小鬼!"
他没有再"动手动脚",两人安静的看电视直播。
节目比去年更糟,无论歌舞还是相声小品,都有些冷场,让看的人替演员感到尴尬,只有主持人宣读"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