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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二人确实结束了争执,梁皇后揉了揉额角:“若你说的属实,确实只得这般了。是母后错怪你了。”
褚容璋温煦道:“儿臣不敢。母后是太过于牵挂儿臣了,这才听了那起子小人嚼的舌头。您身子本就不好,又料理着后宫的千头万绪,儿臣本是不想拿这些早已解决的琐碎小事为母后添上一丝烦心,不料思虑不周,竟受人挑拨,险些坏了咱们的母子情分。”
这台阶递得很巧妙,梁皇后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望向褚容璋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慈和:“你明白母后的不易就好。”
发了这通火,梁皇后觉着身上乏得很,但今日叫褚容璋来也不全是为了训斥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父皇的身子越发不好,”她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着人瞧了太医院的脉案,说是,就在这半年之间了你心中要有个数,以后做事万万不能如这回一般莽撞了。”
最近在忙毕业答辩,千头万绪,更新只能说是尽量
第八十九章、失礼
月华如霜,照在青色的瓦片上落下一层凉凉的银光,朝曛馆门前值守的小厮冷得直跺脚。
忽然之间,只见一只明角灯自远处摇摇晃晃地飘来,后头跟着一道身着大红撒金面鹤氅的人影,说话间就走到眼前了。
小厮冻得通红的脸上立时堆满笑,腰弓得像只虾子:“见过长史大人。”
白青崖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连句话都欠奉,倨傲地移开了目光。
前头引路的玄芝见状代为道:“长史有要事面禀殿下。”
小厮没听到白青崖叫免,也不敢起身:“卫小侯爷在里头,这……”
白青崖原本便心绪不佳,一听这话更是连连冷笑:“卫小侯爷说的是公事,我找殿下说的也是公事,怎么他在,这朝曛馆我便去不得了?”把他当作褚容璋养在后院的侍妾了不成?
说罢他也不管小厮的求告,直直便往里头闯。
借那小厮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拉扯白青崖,只得一面跟在白青崖后头语无伦次地告罪,一面求助地望向玄芝。
玄芝也是一脸苦相,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格子门的腰华版撞出“啪”的一声,书房内摇晃的烛火光华泄出,屋内交谈的二人应声望来。
只见褚容璋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案桌后,面上不见喜怒,下首的卫纵麟却是怒气盈腮,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白青崖突兀地闯进来,不料一眼瞧见这情状,心下不免打了个突。
卫纵麟却是又惊又喜:“青青?!”他大步迈过来,一把抓住了白青崖的手臂上下打量,“你还好吧?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受伤?”
紧随其后的玄芝和守门小厮见状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同时不忘牢牢地关住了门。
这下朝曛馆只剩他们三人了,一时之间暗流涌动,气氛很是诡异。
久违不见,此时凑近一瞧,白青崖心底便暗暗惊异,过往卫纵麟眉宇间飞扬的神采悉数不见,下巴上一层青茬,此刻他虽是笑着的,但依旧难掩双眸中透出的疲惫焦躁,细看甚至带着一丝戾气。
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白青崖虽身陷囹圄,外间事却也有所耳闻。如今褚容璋风头无两,正是得意之时,追随他的卫纵麟怎的这样一副模样?
正不知如何作答之际,上首的褚容璋略略提高了声音:“卿卿,过来。”
累月的积威烙在白青崖骨子里,他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挣开卫纵麟走了过去。
直到手落入褚容璋掌中,他才迟迟回头去瞧卫纵麟。
他还保持着方才抓着白青崖的动作,只是乍见到白青崖时身上迸发出的鲜活之气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