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崖探过头一看“殿下三日前于隐龙峡失踪。”
阿巴阿巴求评论
第六十七章、暗潮
白青崖茫茫然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仿佛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困惑地歪了歪头:“……什么叫‘失踪’?他是恪王殿下,天潢贵胄,有那么多人护卫,怎么会失踪?”
谢谆之抿了抿唇,又写道:“殿下孤身于隐龙峡诱击白莲教余孽,援军迟迟未到,寡不敌众。”
白青崖一下子跌坐在软椅上,腔子里的心突突乱跳。
怪不得这些天他在府里闹成这样也不见德禄出面,原以为是檀霭从中遮掩,不料竟是褚容璋出事了。
白莲教有多邪性,他已有切身体会,他身上难解的蛊毒、至今卧床不起的世家子弟和乱作一团的京城,都是他们的杰作。若褚容璋当真落到了他们手上……
白青崖不敢再往下想了。
褚容璋离京一月余,他的阴影依旧无时无刻不笼罩在白青崖心头,他日夜惴惴不安皆是因为他。照理说,他出事,白青崖忧虑之事尽可迎刃而解,他该开心才对。可……他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剧烈的心跳震得他头晕目眩,慌张、不可置信……唯独没有快意。
白青崖想,或许是褚容璋实在装得太好,以至于看得清他的真面目,却依旧忍不住为往昔的情分狠不下心。
他平了平心绪,说:“叫檀霭来。”谢谆之一个哑巴说不清楚,也未必知道内情,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谢谆之默默点头,依言退下了。
留白青崖怔怔地坐在原处,死死按着桌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纸。
不多时,檀霭便到了,身侧还多了一个人,竟是同样数日不见的沈三钱。
“你怎么也来了?”提督东厂,掌司礼监的沈三钱这样频频出入亲王府是何道理?白青崖心下不由得起了疑虑。
沈三钱亲亲热热地揽住白青崖,动作自然地在他白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自然是猜到了娘子有所忧虑,前来为娘子解忧。”
虽然几日前荒淫百倍的事都做过,但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面这样,白青崖还是很不自在。他搡了一把沈三钱:“别闹!”
沈三钱很委屈:“娘子羞了这些天还不够么?见不着娘子,我日日辗转反侧,怎的娘子又是这样一副冷面孔,当真是卸磨杀驴,可真教人伤心。”
什么……什么卸磨杀驴!白青崖让他揶揄得脸上发燥,忍不住被他带偏了,一时忘了要问的话,又和沈三钱斗起嘴来:“你整日满口胡沁什么!也不知道害臊!”明明在床上的癖好那么见不得人,他还没和他计较,沈三钱倒敢大言不惭地挂在嘴边。
沈三钱还待再说,却被檀霭冷冷地打断了:“督公,适可而止。”
“呀,小檀大人吃醋了。”沈三钱笑眯眯地摊开手。
檀霭没接他的话茬,一把将白青崖从沈三钱怀里拽出来:“主子大病未愈,不宜久坐,请去内室歇息罢。”
白青崖还没回过味来,便觉一阵冷香扑面,落入檀霭的臂弯当中。他再迟钝,也瞧出来二人是在争风吃醋,心下不由得怪异起来,腹诽道,先前檀霭说的什么只要他身边一个位置便罢,不在意其他,好委屈似的,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心里抱怨着,白青崖的嘴角却翘了起来,在檀霭怀里得意地晃了晃脚。
沈三钱失了美人也不恼,施施然跟着进了内室,赞道:“小檀大人果然忠心护主,另一个主子生死未卜,还有心思牵挂着这个主子身子不适,实在是高义啊!”
檀霭将怀中人轻轻放在罗帐间,又单膝点地,亲自为他脱去了靴子,口中淡淡回道:“不敢当督公一句赞。督公身子不便却依旧勉力伺候我的主上,若哪日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