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巷子里的事物往前二十几步处,仿佛倒着一个人影。

他提着心走近,那人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昏过去了,也没有白青崖想象中的持刀凶徒冲出来,只是被胭脂掩盖的血腥味越发重了。

焚琴上前细细查看,白青崖便等在一旁他丝毫帮忙的意思也无,只不耐地想,焚琴真是不当事,不就是倒了个人吗?没准是付不起嫖资叫赶出来的穷光蛋,叫个人送医馆就成了,有什么好看的?再磨蹭下去,当铺要关门了。

正想着,余光忽然被什么光晃了一下,白青崖顺着去看,发现是倒着的那人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那玉佩水头极好,在如此昏暗处依然光华夺目。白青崖跟着卫纵麟的时间也不短,好东西见过不少,仅仅这一样还不能叫他侧目,真正让他吃惊的是,那玉佩上是龙纹。

白青崖这辈子的聪明才智在此刻极速运转,脱口而出:“焚琴,我们快把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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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写文一边想点外卖,好饿好饿好饿(???︿???)

第六章、恩人

焚琴看到地上之人的脸,一下便从方才的恍惚失神中跌出来,出了一身冷汗。他意识到今天随着白青崖走了这条路是个绝大的错误,自己恐怕坏了别人的谋划了。眼下最稳妥的法子是趁还没有人过来立刻离开这里,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过,才能明哲保身。

他正要带着白青崖离去,却听到他嚷出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白青崖看焚琴不应他,义正词严地说:“这样重的血腥味,他恐怕伤得很重,你怎的如此铁石心肠,要见死不救不成?”仿佛前一刻嫌死人挡路的不是他。

焚琴只当他心地善良,不知其中厉害,急促地解释道:“此人穿着华贵,必然身份不凡,他倒在此处定然是牵扯了什么恩怨,招惹了大人物,你要插手,恐怕救人不成自己反而惹一身腥。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马上便是宵禁,待会儿我引巡逻的差役过来,必不叫他命丧于此。”

这一番话可谓苦口婆心,可白青崖念着那块龙纹玉佩,知道此人大抵出身皇室,说不定还是位皇子,哪里肯把这当皇子救命恩人的大好机会拱手相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走。

焚琴拗不过他,再耽搁下去,叫旁人撞见,他们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当下在心里对殿下告了一声罪,硬着头皮匆匆将他背起:“公子,救人这事听了你的,接下来可要听我的了。穿过这条巷子,往南走便是医馆,我们把他送过去,立即便走!”

白青崖嘴上自然无有不应,心里却想,到了地方我不走,你还能捆了我不成?这可是皇子啊……卫纵麟一个侯爷,便得这老些人鞍前马后地效死,我若是成了皇子的救命恩人,想要选上驸马,还用得着对卫纵麟这色中饿鬼曲意逢迎么?

*

焚琴脚程极快,背上背着一个人,一刻钟不到便行至目的地。

只见眼前的医馆外表灰扑扑的,门脸也小,连块牌匾也无,馆里的大夫架子却极大。进门便是一个高抵屋顶的药柜,不知多久没擦拭过了,满是浮尘柜台后坐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胡子蓬成一团,看见病人来了,正眼也不赏一个,有气无力道:“看诊还是抓药?”

白青崖顾不得跟他计较,扑上去道:“大夫,救命啊!”

那老头抬眼一觑,见叫背着的那个背后一团血污,胸口只剩微弱的起伏,不慌不忙地指了一下角落里那张长榻:“放那儿吧,我瞧瞧。”

焚琴小心妥当地将人放下了,对老头的态度竟很恭敬:“有劳您了。”

那人虚弱地侧躺在榻上,白青崖才看到他的脸。摇晃的烛火中,他的唇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