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送去当太监呢?他长在官宦之家,按理说不会和这样的人家有往来,更何况沈三钱又生得那般模样,他决计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白青崖饮尽残茶,起身去寻在外头守着的檀霭。他还没忘自个儿是来参加宴会的,独自在亭子里枯坐着有什么意思,好容易出来热闹热闹,那些个烦心事且押后再议罢。
况且,方才惊鸿一瞥,他好像在人群中瞧见了自己那个被打残了双手的庶弟白青骧。也不知道他怎么混进来的,伤还没养好,便要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奴颜婢膝地奉承,白青崖愉悦地想,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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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端淑长公主摘下了耳铛,斜倚在玫瑰椅中闭着双目,微扬起脸好让婢女将捣碎了的草药敷在眼睛上。
当年驸马盛年战死,长公主伤心欲绝,日夜垂泪不休,生生将一双剪水双瞳哭坏了。数名御医全力医治才保长公主的双目不致失明,却也落下了病根,光太亮太暗都不舒服,也不能劳累。
今日正午时分在观心亭设宴,虽垂了绡纱,无奈时候太长,长公主的旧疾到底还是发作了。
婢女出云瞧着心疼得紧,忍不住抱怨道:“宁平公主之事固然要紧,您也不能不顾惜自个儿啊。露个脸便得了,何苦陪他们几个小辈在亭子里说那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