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檀霭的头一句话一出,白青崖耳边嗡嗡的,再听不清后头那些冷嘲热讽了,"你来接替睡鸦?那他呢?"
檀霭顿了顿,越发不悦。
倚松室外间的动静破晓时分才止息,这浅薄愚蠢的草包自食恶果也就罢了,醒来还敢对着他摆脸色,难道他连睡鸦那个藏头露尾的都比不上?
"主子胡闹,睡鸦不但不知规劝还助纣为虐,自然不能再用。犯了错的人有他该去的去处,长史就不必操心了。"言毕,檀霭冷冷笑了。
白青崖脸白白的呆坐着。他倒不是为睡鸦伤心,只是害怕睡鸦跟了褚容璋这么久,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便受此重罚……那他作为主谋,当真会被轻轻放过么?
过了一会儿,才听白青崖吞吞吐吐地说:"殿下……人呢?"
好啊,心疼过了睡鸦,眼下来打听殿下了。檀霭强压着火气:"殿下在前厅接旨。"
"接旨?"白青崖下意识攥紧了被子,"是……封王的圣旨,还是赐婚的?"
"你我之事尚未奏与父皇母后,如何会有赐婚的旨意呢?"
熟悉的笑言声响起,白青崖浑身紧绷,蓦然向后看去
是身着玄色亲王衮服的褚容璋。
作者今天没话说
第三十五章、驯化
只闻其声,白青崖便面色骤变,下意识往丝被里缩,发现丝被遮不住自个儿,慌不择路间,竟手脚并用,爬向了檀霭身后。一番动作下,本就挂得草草的罗帐塌了半边,悠悠落下将二人盖了去。
眼前骤暗,檀霭下意识便要动作,却听后头传来一声细弱而急促的“不要”。既对褚容璋与白青崖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眼下这情境,他本该知情知趣地避让退下,可他方一动,眼前便掠过白青崖水泽丰沛且湿红的朦胧泪眼,身子也像被使了定身术,牢牢护在了白青崖前头。
而在褚容璋远远看来,许是因为被折腾了一整晚使不上力气,白青崖的腰塌得低低的,显出堆叠的锦衾间浮起半只惹人遐想的浑圆。他目光微凝,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谈笑如常,好似昨夜那一场虐辱是白青崖的南柯一梦:“青崖昨夜受累,今日多睡些时候我也不会怪罪,怎么还害羞了?”
白青崖紧握着檀霭袍角的手微颤,咬着牙不出声。
这种有意的粉饰太平有什么意思!褚容璋当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分明对自己施加过那般狠辣的挞责,如今依旧扮成这副样子,可不是既多余又膈应?
他表现得越是霁月光风,昨夜枕榻间他狞恶的面目便越是在白青崖眼前挥之不去。他何尝不知如此作态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可他着实控制不住自己对褚容璋的恐惧,一见他那张笑吟吟的面孔便怕得恨不能一头栽进地底下。
与褚容璋相比,老是阴阳怪气的檀霭都面目可亲起来。
只可惜即便檀霭有心大发慈悲,也无法在褚容璋面前庇佑他。
脚步声渐渐接近床边,白青崖的心怦怦直跳,牙根咬得发酸,只见一柄金簪由熟悉的手握着,挑盖头似的挑开了覆在他身上的罗帐。他一手抓着檀霭的袍角,隔着九旒冕冠呆呆地对上了褚容璋深黑的眼。
一时之间仿若蛰伏在体内的毒素发作,白青崖腰眼一软,整个人仿佛又被拉回了对褚容璋无边无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渴求中去,一夜不得发泄的秀茎泛上一股酸意,腿间漫上一片湿热。
脑袋嗡的一声,过载的耻辱境况叫白青崖神思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并了并腿,确认自己不过被褚容璋看了一眼,前头就不受控制地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