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是她的奔月,工作人员最后一次调试威压设备,将她带到地下升降梯上就位,原予紧紧抓着苏云的手,小心地走过去。

“好了好了,没事,”苏云以为她是紧张,顺便还抓下她一直摸眼睛的手,

“你怎么还摸呢,一会妆摸花了,上面有好几台机器对着你的脸,别以为下面领导看不到。”

原予把手缩回宽大的袖子中,舒展脸上的表情,

“所有领导都看着吗?”

“不是所有领导,”她一顿,“还有他们的家属,夫人,孩子。”

距离原予上场只有一个节目,苏云站到身后帮她舒展肩膀,

“别紧张,内部活动,没什么大问题,阅兵你都完美把握,还差这小意思吗。”

正式演出,下面吹唢呐的老哥用了两倍的力气,音乐声响彻云霄,挂在假月亮前的原予什么都看不见,耳边连海风都听不到,她完全凭借着肌肉记忆展开巨大的水袖,比划排练无数次的动作。

像是被罩在真空中的几分钟,落地后她任由着几个人将她扶回后台,拆掉灯带。

“妆不卸吗?”她嗓子沙哑地问。

“不能卸啊,一会儿还有集体谢幕呢,你得站最中间。”

晚会搞得还算过得去,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都发了证书,轮到原予的节目,拄着拐杖上来的男人身旁还跟着一个扶着手臂的助理,身旁的搭档抓着原予的手摆到合适的位置接过证书,她鞠躬后又抬头一看,一双和言雨楼相似的眼睛从她身边划过,笑眯眯的拍了她的肩膀。

原予抬起头朝舞台下面看去,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分不清男男女女。

晚会结束后还有内部酒会,一部分人被筛选掉已经回宿舍,原予是被苏云特别打过招呼要留下的人,先在卸妆洗澡,又换上礼服去酒店,她到那里的时候,酒会早就开始。

走进宴会厅的大门,苏云拿着麦克喊她名字的声音笼罩在头顶,她被拉到台上做表扬,夸她胆子又大又厉害。

坐在最中间的老林喝得满脸通红,他左手边的侄子侄女朝原予一笑。

老林眯着眼睛看她一眼,转身对着他身后的男人,

“小言啊,这你负责的部门,给这姑娘来个表彰。”

然后一副随和的样子对着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