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离开他能自己生活吗?”
“当然,我有什么不可以。”
原予上下打量一下她,最后停在她手上的戒指,
“我爸死了,和我妈埋在一起,他名下的钱全都输在赌桌上,临死前一天的九千万还是我帮他还的,你可以死心了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的吃的呢?”
言雨楼看着原予双手插着口袋,一路从巷子口走到琮玉坊门口,没看他,直接进屋。
而她听到了他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耸肩,
“没买到,你要是饿了就出去吃吧,不想动就点外卖。”
“你怎么了?”
“没事,我困了。”
她没进卧室,一路绕到后厅的储物间,在最里面翻出了小学时的箱子,她没有在长山的小学拍毕业证,刘老师却找到了她在京阳的地址将照片邮寄过来,照片里的她和刚才原予见过的没什么区别,就是两鬓的头发白了,黑白交接处呈现出一种很亮的红色。
毕业照的背面黏着一张像素很低的照片,她用她第一部滑盖手机意外拍到的,教室里不苟言笑的刘老师挽着原上青的手臂,笑魇如花。
她把两张照片都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京阳在十月初下初雪,彼时长山还没落雪。
言代梁迎着风雪找到琮玉坊的院子,跪在院门口哭,原予抱着书包从学校回来,差点绊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呢,在这跪着干嘛?腿不要了?起来!”
原予把他拉进屋子里,新拆开条毛巾扔到他头上,给言雨楼打电话。
“你弟弟怎么回事?问话也不说,自己在那哭。”
“你把电话给他。”
原予把手机塞给言代梁,
“你哥,找你。”
“哥……”他嘴唇冻得青紫,发音模糊。
原予再听不清言雨楼说什么,只听见言代梁一字字的回复,
“嗯,采购部的。”
“对,确定了。”
“携款潜逃。”
然后抬头看着她,
“嫂子,我哥找你。”
“怎么了?”她走到一旁。
“让他在那睡一觉,再给他点点吃的送过去,一会儿,他妈要过去。”
“来我这?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言雨楼沉默一会,
“听话。”
“我不听话,我从来都不听话。”
她直接挂断电话,看着言代梁那半死不活的样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直在门口等到外卖送来,自己围上围巾出门。
杨汀在她出门五分钟后急急忙忙的赶来,她来之后,暴雪封城。
这场雪对于长山来说就是普通的一场雪,对于京阳像是毁灭性的打击,大车小车全都卡死在雪中,雪花飞舞起来比雨滴的攻击性还强,划在脸上留下道道伤痕。
原予到了原景家,摸着自己冻僵的脸。
她太久没回家了,竟然不习惯这场大雪。
“谁的电话?”
原景给她洗了条热毛巾放在脸上,原予的电话从进门起就没断过。
“嘘……”她朝他无声的竖起手指,对着电话里,“我知道了,我在我哥这,没事,今天不回去也行,好了。”
她挂了电话,手机放在茶几上。
“他的,他弟弟现在在我那,他妈也过去了,他负责的单位出了问题,采购部的负责人携款潜逃了,他也要被追责。”
“一群废物。”
原景时隔几年又冒出了那种看不起天与地的痞气。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