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走之前和她一再约定,一定要去机场接她,原予先给跟着言江渺一起出国的保姆打去了电话。
保姆明明也在琮玉坊住了一个多月,再接地电话时如同不认识原予一般,支吾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又加了一门课,要等6月份吧。”
“那你就直接说啊……”
那边挂了。
言江渺自己的电话好久之前就打不通了,原予顺着通讯录往下翻,下面杨佳曼的几个号码这几天都被她打烂了。
杨家的生意不太能见光,她不敢和别人打听,杨佳曼的消失看起来更是不正常。
原上青的电话能打通,老爹的声音中气十足,但全被麻将和骰子声挡着。
她又给原景打过去,他好久之前就申请了居家办公,专心在家陪老婆,
“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是反应过来了,这人啊还是安定下来好,我看你……”
原予挂了电话。
4月末京阳风和丽日,刚刚结束国庆假期,上班的人们也恹恹的怠工,时间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走,眼皮耷拉着,双腿迈不开步子。
无论多晚京阳路上的酒吧夜场从不会熄灯,今天地下一层是宋闻竟支起来的场子,原予没喝酒,坐在他身后嗑瓜子。
除了几个同学,平时和宋闻竟来往得都是年长他将近二十岁的中年人,拖家带口,妻妾成群,席间聊的也都是孩子上学升学,出来吃个饭家里不停的打电话,在外面还要给宋闻竟装孙子。
原予靠在后面和他女朋友打游戏,耳朵立起来听着前面人的闲聊。
“快快快右边右边,诶死了!你怎么不动了!”
他女朋友抗议着又输了一局,抓着原予的脖子摇,原予稳住身体,听着前面的话,
“……上一周洪主任还和我说呢,他姑娘也想学音乐,但是见了几个音乐老师都太古板,孩子还害怕,找年轻的还说能力不行,这事难办。”
“老洪他姑娘不都要毕业了,才开始学音乐?”
“放屁,外面这个,大的那个他都没见过几回。”
“真就送上门来了……”
任宋闻竟的女朋友怎么摇晃,原予一动不动,女孩停下手问她,
“你说啥?”
“你等会我先过去。”
原予走上前坐在宋闻竟旁边的空椅子上,
“我可以啊,教音乐。”
宋闻竟比那些人先反应过来,手指夹着烟嘴一歪,
“咋,言哥不给零花钱了?”
“看玩笑都是我给他零花钱好不好,你别捣乱。”
宋闻竟还真放下烟,和对面的男人介绍,
“确实啊,我这姐们,树嫩国音乐学院毕业回来的,看没看过去年国庆阅兵,这可是军乐队的头牌……”
原予啪的一下拍在他脑袋上,他立马改口,
“喝多了,说错,门面,一号人物,现在也是桐海大的准研究生了,抢到就是赚到。”
那男人真的被他这一番话唬住了,直接将原予的信息发给了洪锡宁,原予也将自己的毕业证书和个人简历发过去,还没得到回复,没忍住就给言雨楼发去消息。
很快那边他就回了个问号过来,这边原予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去试教一节,兴奋的给他回去两个字,
“放心!”
言雨楼不放心,多少次了,她说的放心,就是一定会搞砸的意思。
原予在家试了三十多套衣服,在言雨楼不理解不赞同的目光中背上个双肩包出门,又在门口镜子前摆弄一下新剪的刘海,手放在门把手上。
她面对着大门做了几次深呼吸,回头最后朝着言雨楼比了个加油打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