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楼早上五点半起床,满打满算也没睡够三小时,身旁空着,白床单上掉落两根长长的橘红色卷发。
他在卫生间洗脸,又抽了她一张洗脸巾,路过次卧时房门还是紧闭。
天还没有亮,他小心转开房门把手,毫无准备的和床上一双瞪大的眼睛对在一起。
“没睡?”他有点惊讶。
“吓死我了啊”
原予放开围在身上的被子光着脚扑进言雨楼的怀里,把他往后撞一个趔趄,两人卡在卧室和卫生间中间的墙角里。
“你都不知道那个杀人魔第二部升级了,拿着个电锯满世界的唔唔……”
言雨楼捂着她的嘴将人推回去穿鞋,再塞到卫生间里,
“洗脸刷牙收拾东西,回京阳。”
“啊?”原予一秒收回哭腔,探头出来,“这么快就回去了?那你要我来干嘛,坐飞机玩啊。”
“半小时后收拾好下楼,我先去出去了,楼下等你。”
“你我又不是你秘书,啊!”
12月28日下午六点,言雨楼推开琮玉坊院子的大门,屋子里的灯开着。
年底聚会多,他以为原予早就跑出去喝酒了。
客厅里和卧室里都没有人,浴室的门半掩,里面传出水声。
他从门缝里走进去,原予躺在浴缸中,身边围满泡泡,头靠在浴缸边,手举着花洒往脸上撒着水。
“洗个澡也没好样。”
“嗯。”她把花洒关掉放在一边,“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晚,他们组织了个内部的年末音乐会,你……”
“我知道,我这不是准备准备就要过去了吗。”
原予开始冲洗身上的泡泡,身后没有声音,她回头时言雨楼还站在那,
“你那什么眼神,我也是有邀请函的好不好,军乐队解散的时候一并给的,说是补偿,这不都是你经手的事情吗,你忘了。”
“嗯,你一会儿坐我的车去。”
言雨楼说完就出去了,原予盯着他的背影。
明明他就是忘了。
衣柜里挂着一条暗红色的丝绒长裙,那是原予好久之前准备的,刚进乐团时苏云和她承诺,年末一定会安排她上台。
昨天回到琮玉坊,她在院子里看见个大箱子快递,几天前送到,从军队寄出,都是些印好的照片,在军乐队短短几个月,她也跟着参加不少大型节目。
摆在最上面的海报是她在香涟岛的飞天造型,一路和她一起升空的无人机还真的拍到几张很美的瞬间,香涟岛的黑夜也很清亮,天空干净透彻,脚下海面翻出浪花。
她将那箱子整个塞进储物柜,关门,提着裙子出去。
音乐会晚上八点准时开始,她在言雨楼身后一排,左右都是空位,乐队里除了她,唯一过来的是方惟昭,她左看右看,蹭到原予左手边坐下。
“好久不见了。”
“大半年了。”
晚会由言岳芽主持,她竟然也是穿军装的,上台时英姿飒爽,原予差点没认出来。
“这不是国家台那个主持人吗,我就知道这种人背景肯定不一般,她才多大的,都主持几年那个周六黄金档的节目了。”
方惟昭贴着她时不时的点评些舞台上的人,等到后台推上乐器,两人不做声的一起低下头。
原本都可以上台演奏的。
“咱们出去喝酒吧,干嘛听一群老叔叔唱歌啊。”
“你懂个屁,你平时有资格听这些人唱歌吗。”
熟悉的男声,不熟悉的女声,原予支起肩膀,靠在她身上的方惟昭也被抬起,两人一起回头。
后面坐着陈照识,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