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外人面前,她板着脸的样子有些像陆鹤璋。

情绪藏在秩序感和礼节之下,严严实实的,只勾着的手指,暴露分毫。

有脚步声走远,店员往前厅去了。

她才抬头,小声、有些粗地滚了句“骗子”。

捏得紧紧的小拳头,恶狠狠地砸了一下身下的小凳。

“有这么忙吗?”

怒气泛开,她闭了闭眼,只知晚春起风,花叶簌簌地掉。

心烦意乱。

完全错过陆鹤璋落脚放轻的脚步声,斯文、温润的一声咳嗽。

“…咳。”

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男人敞开怀,优雅的袖箍绷紧。

“覃宝熙。”

“生气了吗?”

他笑。

“过来,我抱抱。”

大抵是光眷顾,温柔翕贴着陆鹤璋的侧脸,投射到玉一般的指节。

薄薄地,捏了张纸。

“股权转让暨代持股协议书”

转让方(以下简称甲方):陆鹤璋

受让方(以下简称乙方):覃宝熙

乙方同意受让上述被转让股份,并在转让成交后,依据受让的股份享有相应的股东权益并承担相应的义务。

交易基准日,今天。

一份拟准、完备的协议书,陆氏超过半数股东点头,在试纱的当天,赠与覃宝熙。

只乙方一栏空着,等待覃宝熙,她小小、歪曲的狗爬字。

覃宝熙身子紧了紧,她犹豫着、走过来的动作放缓。

“给我的…?”

陆鹤璋极有耐心地盯着她,喉结动了动。

“给你的。”

“股权转让需要半数的股东点头,陆氏上层有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费了些时间。”

“我怕落场空,所以不敢事先透露太多。”

他伸手抱住她,纸张有些清脆地、被揉出道褶。

“这个数字…持股市值,足够你横行、不惧怕他人欺负。”

无论是陆蜇,还是任何其余,借势打压她的陆家人。

除了陆鹤璋本人以外,无人可越界。

男人牵起嘴角,揉着覃宝熙肩胛上的一块圆圆的骨。

“陆蜇的父亲…陆家的长子。”他淡淡地,像是在讲述无关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

“这是叔叔从他那里抢来的。”

“都给你。”

男人偶尔露出几分居高位的轻慢,帘影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心口无声地击鼓。

“…这算什么?”

“新婚礼物。”

陆鹤璋静静地看着覃宝熙,眼底有点阴。

小姑娘喉咙紧得有点发涩。

“而你…我的小新娘。”

他咬她的手,指腹迁就地软下来、求饶讨好。

“覃宝熙…为什么不试纱?”

陆鹤璋剥开了覃宝熙的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