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王八。”

极轻、极快。叫人听了以为自己会错意、误会无辜的少女。

陆鹤璋不疾不徐地抬头，沉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覃宝熙仿佛被一身铆钉在了座位，她抖着心尖儿，主动把面颊往男人掌心里送了送、缓缓蹭着、软着声音：“不是我说的呀”

男人略带薄茧的指尖揉揉女孩的下巴，他捂住她的眼睛、一声喟叹。

像在调情，短暂沉浸。

他平静地踩下油门，打断覃宝熙踉跄着喊他“陆”

晌午的阳光钝又阔，陆鹤璋盯着她微笑、彬彬有礼。

“囡囡，我美丽的小狗小姐。”

被他手指接触过的地方漾起酥麻，覃宝熙抬头、茫然对视。

“从现在开始…‘王八先生’，你需要这么称呼我。”

他的手指插入女孩发间，掌住后脑，微微向下拽，半强迫地，哄着覃宝熙抬头看他。

Puppy，give ? me ? warmth ? and ? loyalty.

但凡擦枪走火。

距离陆鹤璋口中的会议距离不到两小时，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雅致停在了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

只在小巷，私密、安全。

覃宝熙脊背挺直，心跳如擂鼓。

0037 37.项圈

她紧紧贴着陆鹤璋，他走在前面、递过来的手掌似蹼、婚戒硌着掌心。

覃宝熙稍稍安定。

店内昏暗，乍着红、紫色的灯光交错，电灯胆裸露，只用宽胶带粘上、落层油灰。

覃宝熙魂不守舍地四下乱逛，在一堆毛绒尾巴、假阳具、水手服、皮鞭里，欣慰地找到扎堆摆放的果冻和跳跳糖，她刚要伸手，被陆鹤璋握住。

“别乱摸…”

他还是称呼她“小狗女士”，耐心地征求她的意见，表示希望有机会送出一份礼物

一条刻有陆鹤璋名字的项圈。

“chocker性质的吗？”覃宝熙松了口气，她盯着男人，那颗被揭开的银质扣子、触感冰凉地抵在额头。

“类似。”

他低头、饶有兴致地将女孩束起的马尾解开，散落的黑发拨到耳后，拇指触碰到脖颈上跃动的青筋，呼吸急促、血液流淌。

“会更漂亮。”

二十岁的姑娘天然亲近漂亮、具有诱惑力的点缀，覃宝熙攥着男人的领带、在手中绕了一圈儿，细糯的牙齿咬着下唇，她点头。

毫无力道的威胁：“要是不好看…我是不会戴的哦…”

陆鹤璋微笑着点头，熨烫出锋利中裤线的西装裤重新捋直，腿部肌肉的温度隔着布料、细细熨贴着她。

亦步亦趋。

再往前走，最里侧的柜台前镶了个女人。短发、头顶束了个小啾啾。她吃着大食桶的方便面，见来人，利落一嗦，碗面盖上盖子，塑料小叉别好

“男用还是女用？”

“女用，皮料。”

陆鹤璋开口，低头摩挲怀里人细细的颈子。

他捡起一旁的笔、在店主的本上写上“Landric”。

他的英文名字，源自一个德国人。

直译为：执掌权威的领主、裁定规则的国王。

在被陆家接回中国以前，他在萨拉热窝、随母姓。

Landric ? Mortimer，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女人抬眼，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覃宝熙，她指着后门

“跟我来吧。”

半小时后，阖上的后门重又打开。

陆鹤璋还在原地等她，昏暗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