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起头后,灰发雌虫的视线快速扫过夏朝昀身后安静站着的雌侍。

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季鸣汐对上灰蓝色的幽深瞳孔,眼皮一跳。

……

回到熟悉的宅子里,夏朝昀把自已往沙发上一扔,喃喃道:“说好的虫族喜欢靠暴力解决问题呢,怎么还搞这些争权夺势的?”

夏家不光会做生意赚钱,议会和军团里还都占了席位,要是再加上个在法院里面说得上话的虫,那不得一手遮天,拉足仇恨?

无论夏朝昀在这之后是否和海德拉有更近一步的接触,光是和裁决官约会这件事,就足以让夏家内外的虫产生猜测。

季鸣汐也叹了口气。他怀疑夏家是故意在公众场合把夏朝昀架出去的。

只是不知道,这是雄虫家主自已的主意,还是受到了安提曼或是哪个雌侍的影响。

赶在青年愁得把长发打出死结前,季鸣汐把对方拉起来:“不要想太多,早点休息,明天我陪你。”

“嗯。”夏朝昀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洗澡。

季鸣汐看着青年无精打采的背影,脑袋里出现的却是宴会上那些雌虫宾客们惊艳的表情。

他毫不怀疑,夏朝昀无论做什么,这些雌虫都会甘之如饴地接受。

他还想到那些雌虫看向自已的目光,有嫉妒,有审视,有威胁,还有警告。

而那位法院裁判官的眼神,却是空空洞洞,不带任何情感。

在季鸣汐默默思考这种眼神在哪种犯罪电影里出现过时,浴室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裹着水雾冲到他面前,语气激动道:“鸣汐哥,不如你把我拐走吧!”??|

“拐、拐走?”季鸣汐被这句话吓成结巴,紧接着眼前就是一片光洁的脖颈和半露出的锁骨,触须猛然立起。

“对,我刚刚想了想,这个夏家是一刻都不能待了!”夏朝昀出来得有些急,浴袍随意披在身上,好似下一秒就会滑落。

他的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垂落身后,苍白的脸颊被水雾蒸得微微发红,表情是十足的认真。

过去一周,两个穿越者不是没有讨论过离开夏家的的可能性,但一直拿不定主意。

从解锁的章节里,他们还不知道主角在哪里活动,这个世界对于雄虫的隐私保护又非常到位。

为了确保遇见主角怀尔德,留在夏家等待原著剧情被触发似乎是最保险的。

可是,夏朝昀也没想到自已摊上了这么一堆野心家,被迫卷入旋涡中。

原著大纲里没写“夏朝昀”的婚姻状态,但照这架势,不是英年早婚,就是英年早逝。

学生时代好歹读过一些小说,他知道原主没有主角光环,在这种争斗中通常都没有好下场这不还没熬到主剧情就被自家虫毒死了吗。

而且,鸣汐哥该怎么办?夏朝昀脑补了一些经典狗血情节,比如他自已被迫“相亲”结婚、季鸣汐被那个灰蜻蜓狠狠甩耳刮子,关在地下室……

他在浴缸里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胸口从泡泡里钻出来。

鸣汐哥已经很惨了,他不能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总之,炮灰自救计划,刻不容缓!

……

见眼前的黑发青年突然变得呆呆的,夏朝昀晃了晃手:“鸣汐哥?”

“啊……嗯,”季鸣汐移开眼神,不自然道,“怎么突然这么急,是因为明天和那个裁决官的约会吗?”

夏朝昀疯狂点头:“我觉得明天和那个灰毛蜻蜓去相亲的话,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是这么说,但他毕竟没有确切的根据,只能用恳切的眼神看着对方,思考要怎么解释。

没想到,季鸣汐答应得很干脆:“好,我们今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