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簪子上与绿荫花如出?一辙的雕花, 脑海深处隐隐有什么即将要冲破束缚。

却在这时, 元淮转过头来, 指着绿荫道前方兴致勃勃道:“夏夏!你快看,那边有古典舞表演。”

时见夏的思绪被?打断,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眼?,只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绿荫道中央不知何时升起了个?舞台,穿着仙气飘飘长裙的年?轻女孩在台上翩翩起舞,管弦丝竹之声?渺渺而来。

恰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泛着浅浅微光的花瓣在枝叶摇摆间?落下?枝头,顺着风一路飞舞, 又打着旋擦过游客们?的衣角发丝,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时见夏抬手轻轻捧住一片花瓣, 也触碰到了肩后被?吹起的黑色发丝,发丝柔软,贴着手侧的线条一路飘飞到她的指尖。

她望着那缕黑色发丝。

忽然,时见夏转身,不顾身后高声?呼喊她的元淮和君小亦,快步朝之前售卖玉簪的摊位走去。

摊位还在,青袍玉簪的沈庄主也在,他的夫人?却不见踪影。

他垂着眸,正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玉石,用刻刀慢慢雕琢。

“你在雕玉簪吗?”时见夏询问。

沈庄主抬起头,见到是她有些?意外,却很自然的弯唇笑道:“不是,我在雕我的妻子,五十年?前的今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时见夏拾起摊位上之前没有的小玉人?,它穿着短袖和小裤衩,还是寸头,趿拉着一双拖鞋,长相和沈庄主十分相似。

沈庄主笑道:“当时我就是这副模样。”

他似乎并不介意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而是单纯的想要倾诉某些?压在心底许久的事?情。

“我不喜欢研究什么古文化,也不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告诉我我不喜欢也得喜欢,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

“真是可笑,怎么会有家族的使命是研究古文化?”他轻嗤着,语气与他儒雅端方的外表格格不入。

“那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时见夏淡声?询问,宛若是最佳的聆听者。

“因?为我遇到了挽挽,我的妻子。”沈庄主低垂着眉眼?,一刀一刀雕刻着手中的玉石,用的每一分力都恰到好处,确保不会将玉石雕坏。

“那天,这里也举办了灯笼花会,我的父亲邀请了许多人?来观赏绿荫开花的盛景,挽挽是跟着她的母亲来的,她当时只有十八岁,穿着一身青色的留仙裙,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妃仙子。”

“那时的我,被?父亲惩罚必须雕刻一百支簪子,并卖给参加灯笼花会的宾客。”

“我不想顺他的意,故意穿的邋里邋遢,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还把簪子雕得奇丑无比。”

说到这里,沈庄主轻笑起来,似乎觉得年?少时的自己?着实?中二。

时见夏听着他往下?说。

“可是,挽挽出?现在了我的摊位前,夸我雕得簪子很漂亮,还把簪子全部买走了。”

“我记住了她,我开始关注她,偶遇她,追求她。”

刻刀轻轻摸索着玉面,洋洋洒洒带下?一片玉屑,飘扬的裙摆逐渐成型,一根根发丝仔细分明。

“我们?结婚了。”

沈庄主的眉眼?中漾着笑意,时见夏几乎可以想象他彼时的幸福与愉悦。

可下?一秒,他面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低垂的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好景不长,我们?遇上了虫族入侵,挽挽是个?普通人?。”

“她被?虫族寄生了。”时见夏很平静的接过话。

沈庄主沉默下?来。

“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