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粉色的花瓣飘洒,带来的柔和气息冲淡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此刻的诡异。
太宰治低头微愣地看着摘帽后单膝跪地的人。
人还是那个人,但又有什么东西起了变化。
他熟悉的中也垂着眸,哪怕还没开口说话,也能看到他面容坚毅得不容置喙。
有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心中破土而出。
不!
太宰治忽然感到心慌。
肩膀微微颤抖,脚下一动,想后撤,甚至转身逃
下舞台,跑出这个场馆。
如果再不离开这个地方,他可能就要……
“首领。”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沉稳且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在舞台上回荡。
话里真切的高兴,会场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以为他们是在用电影里的人设演话剧的观众已经在激动和身边人讲着悄悄话了。
“!”
太宰治的脚就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怎么驱使都无法向后挪动半步。
“…………”
喉结动了动。
嘴巴张了张,吐出的却都是空白。
观众席都是声音,但太宰治却听不见,他现在就像一个只会呼吸的植物人。
“不止中也君哦。”
这时,一道低沉醇厚的熟悉笑声从舞台的另一边传来。
太宰治不用抬头都不知道来的是谁。
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森鸥外。
“虽然现在说可能晚了,但是,我一直都认为,太宰君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
森鸥外没有走到中央来,而是停在了距离两人不远不近的光影交界处。
中原中也在森鸥外上来之前就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守在太宰治身侧。
对于森鸥外的到来,他只是看着,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虽然他曾是森鸥外的属下,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森鸥外想了一下,他又上前了几步。
踏进光圈,距离拉进。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身上的黑色外套也像是会反光的白色一样,吸引着众人的视线,包括太宰治的。
看着含笑的男人驻足,太宰治的脸上忽然勾起一个毫无意义的弧度:“……森先生。”
除了这个称呼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不是吗?”
所以,不要害怕。
去用尽手段争取所有你想要的。
最后,成为你想成为的大人。
此刻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凝视着眼前自己曾经最疼爱也是最忌惮的几乎当半个儿子养的部下,温
柔了眉眼,循循善诱得恍若一个用心引导孩子的好父亲。
太宰治没回话。
因为他的手在微不可见地抖动,不能自控。
但是,不能控制也要强行控制住!
太宰治半点情绪没有泄露。
身后的两个队友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这喜闻乐见的一幕。
费奥多尔目光轻扫,和涩泽龙彦闲聊:“他坚持不了多久。”
涩泽龙彦的赤眸里盛满幸灾乐祸,故意反驳:“呵,不要小瞧他的忍耐力。”
费奥多尔随便用眼神示意道:“赌吗?”
“我赌,他至少能坚持到后援会代表上场。”涩泽龙彦毫不犹豫地应下,半点也没有拿队友打赌的心虚。
“我赌他一半都坚持不到。”费奥多尔的眼睛里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