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于是他只能暂且躲在那里。
村里妇人聊的多是一些闲话,东家长西家短,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云裴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好听这些,正琢磨着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先走,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我洗好了,婶子,阿嬷,我先走了。”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还带着几分清亮,与村里大多数妇人或爽朗或泼辣声音完全不一样。
云裴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小哥儿抱着木盆从一群妇人夫郎里站了起来。
这哥儿身形有些瘦小,方才一群人在说闲话他也一直没出声,所以云裴一直没看到他,这会子看去,这哥儿长得倒是清秀。
乡下人常年在地里干活,皮肤都黑一些,他却白,一双杏眼圆润清透,小小一颗孕痣恰好长在眼尾。
云裴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就觉得挺好看的。
“欸,柳哥儿这就回去啦。”河边一个妇人应了一声。
柳哥儿,原来他就是顾柳。
不过那时,云裴的心里依旧没存什么念头,只是知道了这个哥儿叫顾柳,仅此而已。
却不想再见到他时,顾柳竟然在山里想要寻死。
那时,为了打猎,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下过山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山下那几乎已经人尽皆知的消息。
听完顾柳的哭诉,云裴一时也沉默了。
赖三那个人他也有所耳闻,确实不是个良人。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柳一个小哥儿也是无计可施,但他也断断做不到就这么看着人在他面前寻死。
云裴虽年轻,经的事儿却不少。
八年前一场大水冲毁了他的村子,也叫他成了没有爹娘的孤儿,而在接下来的逃难中,他又饱尝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他亲眼看过太多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