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钟后我被押送回屋,儿子蜷在床上人事不省,床单上渗出大片血迹。
我缓慢上前颤抖着揭开被子,刹那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儿子大腿内侧正往出渗血。
一串耻辱的商品编号被纹在他身上。
我膝下发软径直跪在了床边,内疚像排山倒海一样席卷而来。
他才七岁就要在这里遭受这些,我知道儿子是被我连累的。
如果他的爸爸不是我,秦书意一定会再爱他几分。
如果他的爸爸是姐夫,秦书意一定会把他宠成小少爷。
儿子挣扎起身扯动伤口渗出细密的血珠,期待着看向我。
“年年很乖,他们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我偏过头眼眶涨得生疼,秦书意你不配当妈。
这么乖的儿子,这么爱你的儿子,你是怎么忍心为了姐夫这么惩罚他。
摸摸他毛茸茸的发顶我挤出一丝笑容。
“明天妈妈一定会来接我们出去的。”
话没说完我脑勺后一阵钝痛,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4
再清醒时,我和儿子被关在笼子里。
四周的栅栏锋利无比,儿子后背稍微碰到就被割了一条见骨的伤口。
一布之隔,我能听到外面不断传来成交声。
“恭喜秦小姐拍下古董袖扣一对。”
“再次恭喜秦小姐拿下百达翡丽手表一只。”
“秦小姐大气,王室传承戒指稍后送过去。”
我知道,这都是她拍给孟川的配饰,是我和儿子不能奢望的东西。
我结婚时只是想要一枚钻戒就被她怒骂贪慕虚荣,儿子生日时想要一个儿童手表也说孩子攀比心重。
她在外面讨姐夫欢心,儿子瘫在我怀里瞳孔涣散盯着四周。
“爸爸,天这么快就黑了吗?妈妈来了没?我好想她。”
“年年知道错了,你让妈妈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埋下头捂着他后背的伤口,鼻腔发酸。
“是天黑了,但是答应爸爸,你千万别睡好吗?”
“你听,妈妈就在外面,她不生气了,很快就来接年年。”
秦书意的大手笔把拍卖会气氛推到高潮,主持人指着笼子介绍。
“这是我们今晚的压轴藏品!请大家踊跃竞争。”
我抓着栏杆头使劲往外伸,期待秦书意能早点发现我们。
第5章
没曾想突然从笼布缝隙里和孟川对上了眼,他毫不惊讶却随意将竞价牌扣住。
“小意,这个我不喜欢,我们不拍了。”
秦书意闻言低头浅笑。
阿兰欲言又止,还是提醒道。
“姐夫不是说让你拍下压轴藏品吗?”
不提还好,一提秦书意的脸上瞬间挂上寒霜。
“惯得他臭毛病,要这要那的,我就不拍。”
说完她就开始闭目养神。
我在里面怒骂了一句王八蛋。
都这种时候了,我和儿子的命还是抵不住孟川一句话。
儿子似乎听到妈妈的声音,猛地坐起身回光返照般伸手向虚空抓了两下。
“爸爸妈妈别吵架,都是年年的错。”
随后头一歪,就没了声息。
我再也忍不住嘶声怒吼,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孩子。
笼子里,我儿子尸身还是温热的,到死都没等到妈妈来接她。
笼子外,台下众人鼓掌恭贺我老婆和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