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侯爷,我知道了。”聂长博这句道谢却是真心的。
离开待客室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昌王似乎并未在朝中领什么要职,侯爷为什么要他死?
而昌王与许多重臣家眷有染,或许是勾搭成奸,又或许是昌王以权相逼,加上姐姐昨天说的几句话,难不成……
聂长博呼吸骤地一紧,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姐姐之前面对的是怎样的凶险。
……
严辞回海棠院时,聂蓉正在榻前缝着什么,见他回来才连忙将东西放下,起身为他沏茶。
他朝那边瞥了眼,布料颜色素雅,似乎是男子的东西,随口问:“又在给你弟弟做什么?”
聂蓉看看缝了一半的东西,又看向他,带着试探道:“从箱子里翻出来从前绣的一幅竹纹绸缎,想缝个防蚊虫的香囊给侯爷,就是我绣工一般,可能还没府上绣娘绣得好。”
严辞眸光微闪,走到榻前将那只缝了一半的香囊拿起来看了眼,评价道:“倒也不错,你缝了再说。”
聂蓉欣喜地点头,“好。”
严辞这时吩咐房中青梅:“将门带上。”
青梅连忙就过去将门关上,顺便也将自己关在了外面。
聂蓉看着还耀眼的太阳,有些紧张地问他:“侯爷……要做什么?”
严辞从身上拿出一只手帕,将那手帕打开,露出一只发簪来,朝她道:“给你一样东西。”
聂蓉一看,正是自己被昌王拿走的那只白玉兰花发簪。
“它……还能拿回来?”聂蓉欣喜地接过发簪,几乎不敢相信。
严辞回道:“不是什么重要罪证,拿回来也无关紧要。”
聂蓉将那发簪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捧在手心一会儿,然后到梳妆镜前将它好好放在了盒子里。
严辞坐到榻前,又拿起那只未完工的香囊来看着,说道:“今日你弟弟来找我了。”
聂蓉在梳妆台前一愣,连忙上前问:“他找你做什么?”
总该不会,他那么不知轻重,跑去严辞面前说昌王的事吧?
严辞回答:“他问我是不是捏造罪证害死了昌王。”
聂蓉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吓得愣住,但又一想,他刚刚还给她发簪,应该不是想兴师问罪?
于是强作镇定,立刻斥责弟弟:“他怎么这样胡来,那侯爷……是怎么回答他的?”
严辞却没回她,只是问:“你和他说,若不认同我,便从墨阳书院退学?”
聂蓉立刻在他面前指责聂长博:“那是自然,侯爷先是帮他进书院,然后又不顾自身安危为维护我而去对付昌王,侯爷便是我们的恩人,他这样,就算忘恩负义!”
“恩人……”严辞微顿,随后轻笑一声:“你倒明理。”
他看着手中的香囊:“所以这也算知恩图报?”
聂蓉总觉得他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看着那香囊,小心道:“这样的小东西自然不能与侯爷的恩情相提并论,只是……聊表心意……”
严辞将香囊扔回了桌上,不咸不淡道:“既然知道,那就好些做。”
聂蓉连忙应承:“是,我肯定好好做。”
夜半,他在温存间竟又提起了这事,一边动作狠厉,一边说道:“这就受不住了?不是要报恩吗?”
她脑子都是混沌的,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加上难以承受,回答他的只有莺啼般的低吟。
直到后来平息下来,她才想,他说话可真难听,不说夫妻缠绵,鱼水之欢之类的,哪怕说传宗接代呢?怎么就报恩了?
因为前一晚的闷气,第二天她缝那个香囊也觉得索然无趣,半天才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