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辞没往这上面想,她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本就不擅长用这些心眼,一鼓作气后,不用等到三鼓就已经落荒而逃。

这时严辞拉起她的手,捏在手心道:“只要我在这府上,便没人动得了你。”

聂蓉讶然:他说这句话,是听懂了她刚才要告状的意思?

他明白表小姐故意说那句话,明白她为什么在他面前提起,也明白她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怕自己声誉受损,怕受人非议,怕惹老夫人不喜……所以他告诉她,不用怕,不管旁人有什么心思,终究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因为他就是她的靠山。

一时之间,有些欣喜,有些心安,还有些尴尬羞窘,好像自己一点小心思被人看了个明明白白。

但过了一瞬,她又琢磨过来了,这也代表,在这府上,他给她一些恩宠,她就是夫人;他要不欢喜了不理她,她就什么都不是。

就在她心里忧一阵喜一阵时,前面遇到了严皓,一手拿着只兜网,一手甩着一只什么花,严辞问他:“去做什么?”

严皓立刻回答:“天要黑了,去河边捉萤火虫。”说完将手上那只花递给聂蓉:“鲜花配美人,这花送给嫂嫂。”

聂蓉接过了花,讶异道:“是牡丹?”

“对呀,听说这个叫二乔,丽水牡丹园新出的品种,怎么样,好看吧?”

严辞看一眼那牡丹花,问他:“哪里来的,院子里有牡丹吗?”

严皓回答:“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没几棵,还拿花盆种着,就在前面。”

说完他就等不及去河边守萤火虫了,果然再往前走几步,两人就看见一小片牡丹。

大概十多棵的样子,确实是用花盆栽着摆在一块儿,只是花期已经过去,只有孤零零两三朵牡丹还开着,严皓摘的这只二乔似乎是唯一一朵。

“是这儿的管事特地从丽水牡丹园买来的吗?”聂蓉问。

严辞神色微敛,没回话,往旁边看了看,叫住远处一名小厮道:“去把小陶找过来。”

没一会儿小陶过来了,远远看见那一片牡丹就大叫不好,待赶到严辞面前,人已经不由自主缩了几分。

“这怎么回事?”严辞问。

小陶想了无数个说法,就没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

“这个……就是……小的当时觉得可惜……”

最终他只能老实回答,说完立刻保证:“小的现在就去把它们扔了!”

“扔了?为什么?”聂蓉情不自禁惊呼。这么好的牡丹,为什么要扔?不是明年还能再开吗?

严辞看她一眼,转而向小陶回道:“不用了,就留着吧,让管事照顾着,明年开花了送去海棠院。”

听说竟要送到自己那儿,聂蓉一阵欣喜,连忙道谢:“多谢侯爷。”

再看面前的牡丹,心想只可惜晚了几天,要是早半个月,花应该还没谢。

小陶也欢喜着谢恩,最近侯爷总阴晴不定,让他忘了这别院还有牡丹这回事,本以为至少要受顿训,没想到却就这样过了,侯爷好像也没太生气的样子。

果然,侯爷还是阴晴不定,只是现在正好是晴天。

晚上回房,严辞果真回了几封书信,然后要她给他捏肩。

聂蓉不敢怠慢,立刻就在他身后仔细去捏,可他肩头硬实宽大,竟像石头一样捏不动,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在靠近颈部的地方捏一会儿。

严辞却问:“没用力吗?”

“用,用力了。”聂蓉说话已有些喘气,不由更加努力捏起来,自觉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没几下,严辞却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一眼她的手:“竟被说着了,还真是感觉不到手。”

聂蓉不由停了下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