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奶品在京城十分昂贵,聂家也没有冰窖,她只能想想。

熬夜看到二更天,依然没等到严辞。

想到他特地说会晚归,兴许要到三更天,她便强撑着继续等着,果然快到三更时,前院传来隐隐的动静。

冯妈妈知道她在等严辞,连忙替她去院外看,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人。

于是她回来告知一声,悄悄出了院子去探听,隔了半天才回来。

聂蓉连忙问:“不是侯爷吗?”

冯妈妈低声道:“是他。”

“那他是……”她算了算,从听见动静到现在,已经是两刻过去了,照理说也该过来了。

冯妈妈这才心有犹疑地说:“侯爷去行云阁歇下了,寻芳在那边侍候。”

她们如今所住的是海棠院,听说是严辞大婚前才布置的院子,而他先前所住的地方就是行云阁。

寻芳则是先前老夫人专门给他安排的大丫鬟。

聂蓉怔然,有些意外,又不明白为什么。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昨晚惹他发怒的事。尽管今天他去了聂家,但其实他还是被激怒了是不是?所以今晚就不想看见她了?

寻芳容貌也不错,她不知道老夫人将这丫鬟送给严辞是否就是让她做通房的意思,但他们今晚在行云阁……

聂蓉不由想,她总惹严辞不高兴,或许寻芳就不会吧。

“那……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也睡了。”聂蓉说。

冯妈妈她们离开,聂蓉独自在床上躺下,有些不安,又有些怅然。

后来她又想,其实也有好的一面,比如她今晚就不用忍着疼受折磨了,只当是休息。

隔天一早,她要去慧音斋向老夫人请安,青梅陪同,冯妈妈则和她说自己趁早去行云阁那边打听打听,看昨晚严辞有没有让寻芳留在房里。

聂蓉觉得这是严辞自己的决断,反正她也左右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冯妈妈却觉得知己知彼为好,聂蓉只好由她去。

这日老夫人兴致好,留了几人在房中说话,聂蓉便也和第一天一样,请安后站在老夫人身旁侍候,替夫人姑娘们拿坐垫,上茶之类。

她不清楚侯府关系,连人也没认全,所以多半时间都不会开口,也没人聊起她。

闲话间,太姨娘说起严皓在书院的事:“那墨阳书院也是,规矩那么多,我想让皓儿把香萍带过去侍候,他却说书院规定,不能带丫鬟,只能带小厮,还只能带一个!小厮白日也不能进学堂,只能待在寝舍……那小厮哪有丫鬟会照顾人,他身旁那个小六,连个衣服都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