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千万留意,无论去哪里,见什么人,都多带几个人,别嫌麻烦,也别太信人。在京城什么都不怕,这儿毕竟天高皇帝远。”

聂蓉点头:“我都知道。”说着交待他:“你回去也是,尽量走官道,别走小道,住驿馆别住野外小店,宁可晚两天到,也别着急。”

严辞亲了亲她:“行了,你快回床上去,再缠着我我怕我忍不住要多留一个时辰。”

“谁缠着你了……”她一笑,将包袱递给他,交待:“你随行的人也都准备好了东西,这包袱你自己背着,平时就和他们一道走,别让人看出你是主人,怕匪徒惦记。”

严辞接了包袱,回道:“再有几天我就回京城了,你也快点,我可不想等太久。”

“好好好,天亮了,城门早就开了,你走吧。”聂蓉这下舍得他了,赶紧推他走。

严辞又说:“记得写信。”最后交待完,他才离开房间,聂蓉没梳洗,不好出门,只在房门口看着他离开,不一会儿,院外传来“嘚嘚”的马蹄声,那马蹄声渐远,很快就彻底没了声音。

她不舍地叹息一声,关上房门。

严辞走后不到十天,就有信从冀州送来,是严辞的,告诉她他平安到达,以及写信当日的五天后,皇上就会率百官从冀州回京城,她下一封信就直接送往京城。

再有十天,聂蓉的月信晚了,这事少有,但也曾有过两次,她并未在意,也没往怀孕那方面想。

直到月信晚了一个多月,她又有了些怀孕的症状,比如易困倦,口味刁钻,突然爱吃酸等等,有些觉得像是别人说的怀孕的早期反应,可她硬是让自己别往那方面想,怕失望,橘儿也是,总憋着话似的,却也不敢多说。

直到某一日清早,她犯恶心差点要吐,月信也是足有两个月没来,橘儿才开口同她道:“要不然还是找大夫来看看?”

聂蓉同意了,也没说别的,就让找个擅女科的大夫来看看月信问题。

下午橘儿便让人找来了大夫,是城里出名的黄家药铺的黄大爷,最擅疑难杂症。

这黄大爷隔着帐子搭了个脉,只须臾的时间就松开了,随意断定道:“夫人这是有喜了,恭喜。”

说完就要从凳子上起身,一旁橘儿却立刻道:“真的?大夫没看错吧,要不再看一下?”

黄大爷急了,眼一瞪,提了嗓门道:“你要信不过,再找别人看就是了!”说着要走,聂蓉连忙撩了帐子道:“大夫留步。”

黄大爷见床上夫人雍容华贵,美貌不凡,又是一脸急切,便息了几分怒火,回身道:“夫人还要问什么?”

聂蓉认真道:“大夫,实不相瞒,我成亲已近六年,却一直无所出,也找大夫看过,说我这辈子怕是难有身孕,所以大夫说我有孕,我家丫鬟才是又惊又喜,却怕空欢喜一场,这才那样问,并不是信不过大夫。”

黄大爷这才了然,复又坐到床边道:“既是这样,我再替夫人看看。”

聂蓉索性让橘儿挂起了帐子,面对面让黄大爷再次诊脉。

这一次黄大爷认真听脉,又细问过症状后回道:“确实是喜脉无疑,老夫行医数十载,喜脉是十多岁跟着家父打杂时就会的脉象,绝不会有错,若是错了,夫人可去砸了我黄家药铺的招牌。”

聂蓉被这耿直认真的黄大爷逗笑了,心中又是喜不自胜,连忙让橘儿重赏,黄大爷却只收了诊金就走了。

聂蓉与橘儿开心过后,又有些不安,便提议道:“要再找个大夫来看看么?”

橘儿回道:“还看什么,这要不是夫人身体有这回事,我早就断定是怀孕了,就是怕认错才没敢说,现在连大夫都这样说,还能有假?而且这黄大爷在苏州无人不知,哪能一个喜脉都诊错?夫人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