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好半天,越躺越觉得浑身无力,她这才想起昨日至现在都没吃东西,便起身来梳洗好用早饭,然后照常去店铺内。

知道了严辞的事,她却不知该怎么办,柳木樨说了情绪不稳会让他毒发而难以压制,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向他挑明。

结果才到店铺一个时辰,小陶竟过来了,见了她,朝她着急道:“夫人,侯爷请您现在去一趟柳色巷的宅子,不要带旁人,也别声张,说有事相求。”

一说宅子,聂蓉便知道是为严皓的事,这事影响严皓的名誉,所以才不能声张。

她吩咐好后厨,就乘着小陶赶来的马车出去了。

到了宅子前,里外都一片安静,小陶敲开门,里面人开门,小陶带她进去。

这宅子从外面看就是繁花似锦,进里面更像进了世外桃源一般,另有一片天地。

靠院墙种着一排蔷薇,照壁后则是一片水塘,有睡莲横卧水面,岸边槭树的树荫下,游着几尾锦鲤,赏心悦目又清凉消暑。从水塘上的石桥过去,就见两条路,一条是种着紫藤萝的长廊,另一条则是两边都种着紫薇花的小径,小陶带她去走的就是那条紫薇花小径,穿过□□,就见几座典雅的房舍,依稀有女子的哭声自中间正房的堂屋中传来。

聂蓉走进去,就见严辞坐在堂下,严皓跪在他身前,先前看见过的那个年轻女子跌坐在严皓身侧的地方掩面哭泣。

除子女子,严辞与严皓都紧抿唇一言不发,似乎正僵持着什么。

小陶到严辞身旁道:“夫人过来了。”

严辞自然已经见到她,此时朝她投来一眼,随后朝严皓正色道:“你不相信,现在你嫂嫂你来了,你应该相信她的为人,不如让她进去里面搜一搜如何?”

严皓不出声,只将头偏向一边,严辞便说道:“你不出声就是同意了。”说着看向聂蓉,声音和缓了一些:“我让人查了这女子,得知她是个以色惑人的骗子,他却不相信要娶她,不然就与家中断绝关系带她私奔,你就替我进去搜一搜里面,但凡可疑的,都拿出来。”

? 第 86 章

她看着他辞色俱厉地说话, 看着他气势逼人地坐在堂下,是那样让人仰视,好像他是天神, 是整个侯府的权威,丝毫不会想到他身中巨毒,命运叵测。

她忍着没将自己心里的哀痛表现出来, 又怕自己开口尽是哽咽,暴露了心情, 只是轻轻点头,进了里面房间。

里面有座画着兰花的四扇屏风,屏风后是一张雕花小圆桌,桌上摆着只白瓷花瓶,瓶中插着新鲜的粉色海棠花, 墙上挂着幅柔婉秀美的仕女图,以及榉木雕花架床、镂刻梅花纹香炉, 梳妆台上的折枝菱花铜镜等,看上去倒比她的房间还雅致, 似乎是个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

她在床上及各个地方翻找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想到严辞查过她是个骗子,便不死心, 继续细致地找, 最后果然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找到个暗格。

那抽屉有两层,上面一层放着几只精致的耳环珠钗,将东西倒出来, 拿掉中间的隔板, 就能发现下面还有空间, 却是几根用小盒装着的细香,她闻了闻,香味极淡,是自己从没闻过的熏香。

但她已经猜出这是什么香,因为这盒子底下画了副春宫图,且细香里面的竹签与寻常香不同,是紫色。

她开铺子后,也接触了些各行的商人,知道了一些事,比如青楼里就常会有一些旁门左道,而催情香就是其中一种,可以让客人一时冲动,或是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

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严辞应该早就知道了这女人的底细,说她是骗子已是客气了,兴许这女人就是个诱骗年轻男子的娼家。

正看着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