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定定道:“当然。”
见他这样肯定,她这才点点头,心里的愧疚和担忧平息下来。
此时他带着关心,缓声道:“记住我刚才的话,你便不会有什么事。”
聂蓉低声道:“谢侯爷。”
谢谢他提醒,谢谢他当初护她,现在也这样护她,她以为他会后悔当初的事,可现在他这样说,却分明是毫不在意的。
到此时,他们今日的谈话算是可以结束了,可外面仍下着雨,若是此时离开,势必要淋湿衣服,马和车夫都得冒雨赶车,实在有些不好。
她正犹豫着,他便说道:“路上泥泞湿滑,乘车怕是不稳妥,不如就在店里等一等,待雨停再走。”
聂蓉点点头,紧张地端起茶盏来喝了口茶。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唇上胭脂在茶盏中染下的浅浅的红印。
这个颜色的裙子,她以前在侯府穿得少,但某一次穿,却让他印象深刻。
行云阁的书房,她送来的桂花羹,还有她在白日阳光下洁白如雪的肌肤,红如粉樱的脸颊,以及那张盈盈檀口微启,发出的阵阵轻吟。
他盯着她衣襟上方光裸的那一片脖颈处,脑子里全是往日按着她为所欲为的场景,明明静静坐着轻抚着茶盏,身体却绷成了一块硬石,只有坐着,将半个身子藏在桌子下,才能依旧维持着悠然正经的样子。
聂蓉没敢看他,垂着头看盏中的茶叶浮沉。
她能感觉到他逼迫的目光,甚至觉得他眼中染上了一层红光,带了几分炙热,有点像以往某些时候,他在她上方……
她又喝了一口茶,用来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
想找些什么话来说,打破此时的沉默压抑和紧张,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急得她都觉得有些躁热,想开窗通风。
但她知道他眼睛毒辣,怕自己做什么都能让他看出来心中所想,所以也没提开窗的事,只是一口一口喝茶,然后拿了糕点来吃。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变了个坐姿,看着她问:“为什么会去开铺子?你家里不好待么?”
聂蓉不想和他聊太多,觉得这样不好,但刚才长久的沉默与压迫要将她逼疯了,此时听他提起话头来,不觉一阵放松,很快回道:“就是想有个营生,不用求人。”
“可这样,会让官宦之家有芥蒂,影响你再嫁。”他说。
聂蓉平静道:“嫁人没什么好,我既出来开了铺子,便没准备再嫁。”
他很快问:“沈知仪,你也没准备再嫁吗?”
? 第 75 章
她整个人一顿, 将手上的糕点放在了面前盘中。
没想到今日会提起这些事来,竟还提到了沈知仪。
本想说没准备嫁沈知仪,可想到他那天带到国公府那个年轻貌美的苗家姑娘, 心里一阵气闷,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会显得独孤可怜,好像等着他回头似的, 便说道:“我是再嫁身,他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何必让他为我违逆父母。”
这意思,便是她想,可因为是再嫁,已经配不上沈知仪。
严辞脸上黯淡下去,泛起几分落寞, 没说话,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如此静默一会儿, 他突然起身将窗子撑开一半。
外面暴雨小了一些,凉风裹挟着水雾飘进来, 将里间的沉闷与压抑还有那几分暧昧吹得一干二净。
开了窗,他复又坐下,聂蓉试探性抬起头,却正好撞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 便又立刻垂下头去, 手不自觉就捧住了茶杯,想没事找事去喝一口,却怕喝太多了不好, 便又松开了茶杯。
“其实, 那就是你真实的想法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他问。
聂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