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脏了莺儿的宫裙。
“怎么了。”
祈宸闻声赶来。
莺儿垂着眼委屈的拎着裙子。
“太子哥哥......你为我新制的裙子,脏了。我方才想喂姐姐喝汤药,可是姐姐......”
江蓠红着眼惋惜。
“来人,脱下江蓠的衣衫,扔到廊道里去。”
祈宸一声令下,数人涌上前。
将昏沉不省人事的她脱得只剩里衫。
“祈宸!祈宸......不要,我求求你。”
她吓得裹紧身上最后的一块布料,羞耻和疼痛让她此刻痛不欲生。
“当初如何跟我颠倒到衣不蔽体,你全都忘了?如今只是罚你顶撞莺儿让你去廊下受些教训,你便忍着些。”
似乎是怕她听不懂,祈宸居然特意打手语来羞辱她。
“祈宸你许诺过我的誓言你全忘了!”
她嘶哑着,伸手拽着他的衣摆,带着最后一丝的恳求。
“我不要你对诺言了!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也不行吗......求你了,别让我这般难堪。”
她在宫中人微言轻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本就难以生存。
靠着祁宸那么一点微弱的喜欢度日。
如果这一出,今后所有人都会欺辱她。
他自小长在宫中,深谙后宫世故,又如何不知这一点?
祈宸别过头,掩住眼底的情绪。
当着众人面将她扔在廊道。
路过的宫人侍卫低着头匆匆走过,却也余光瞟了几眼。
曾几何时,她是多少女人的眼中钉。
如今成了这般狼狈模样。
祈宸为莺儿新制了全城最富贵明丽的衣裳哄她开心,又陪着她一夜哄着她睡。
江蓠在深夜清醒后擦去了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伸出手。
鸟从窗户飞进,带来了一封信。
“七日之后,太子大婚,师父带你离开。”
3
祈宸容忍莺儿的为所欲为,于是她用银针刺穿江蓠的十指,用滚水烫哑了她的喉咙,用匕首伤了她的脸。
曾经也算得上是清丽的她如今面目可怖。
“江蓠姐姐,多谢你这些年对太子哥哥的照顾,可我既然回来了,就必不会让你有一席之地。”
“我要见祈宸......让我见他。”
她挣扎着,说出口那句话。
“太子哥哥让你给我绣大婚之日的喜服,绣完再想着见他的事情吧。”
江蓠的手早就被刺的千疮百孔,连弯曲伸直都难以做到。
绣花这般精细的活,她又何如能完成。
“快些,完成不了我就只能让那小太监帮你了。至于他如何帮你,你自己也该明白。”
她蹲下身子,笑的无辜。
江蓠颤颤巍巍的伸手,一双原本细嫩白,皙的手早就肿,胀如柱,结满血痂。
“一滴血也不许脏了我的喜服,沾上了晦气,你就死定了。”
江蓠的手指颤抖着,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鲜血从她的指尖渗出,染红了缎子。
她咬紧牙,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可疼痛和屈辱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啪!”
莺儿一巴掌甩在江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