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位管事被气得身子颤抖。

“阿文。”

秦栀轻唤他一声，视线落在对面的谢妄野身上：“九爷，你怎么看？”

今天这场所谓的商议，若没有他的支持，那些管事根本提都不敢提。

谢妄野抬眼看向她，眸光流转中闪过一丝寒厉。

“你做了商号五年大当家的，也够了。”

这话实在冷漠又绝情。

尉迟文听了，手再次覆在自己的刀上。

秦栀连忙制止他。

“都散了吧，阿文，你也出去。”

尉迟文才不想出去，万一他不在，谢妄野又欺负秦栀怎么办？

在触及到秦栀眼底的冷意后，他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很快，偌大的大堂便只剩下谢妄野和秦栀二人。

秦栀率先开口：“九爷，我没有犯七出之罪，你以何理由休我？”

“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若强行休了我，要如何服众？”

谢妄野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秦栀，你以为你是谁？秦家的确有功，但我休了你再娶香菱，也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还是秦家大小姐。”

秦栀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当年，秦家父母偏心，不忍一手养大的秦香菱因为身份低人一等，便瞒住了她养女的身份。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养虎为患。

谢妄野耐心耗尽，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秦栀。

“我给你十天秦间，把秦家完整的交到香菱手上，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第六章 十日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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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栀怔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谢妄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才我就应该说穿秦香菱的身份。”尉迟文一脸懊恼的走进来。

方才他怒气上头，一时没想起这个事情。

“不能说。”

秦栀摇了摇头。

“为什么？”尉迟文不明白。

只要秦香菱养女的身份传出去，秦家商号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染指。

秦栀刚想说话，胸口猛地一痛，眼前黑了一瞬。

她闭了闭眼，攥紧了手。

深吸一口气，她缓了缓，颤声道：“一个养女怎么能做洱城城主夫人，秦香菱的身份只能是秦家大小姐。”

她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尉迟文：“阿文，答应我，不要说出去。”

尉迟文气极：“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着想？！”

他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秦栀苍白的脸色。

每次看到她这幅样子，他都忍不住心软。

秦栀惨然一笑。

谁让她爱谢妄野呢？

压制不住的剧痛袭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她的五脏六腑。

喉间一股痒意，她猛地咳嗽起来，视线骤然变得模糊不清。

尉迟文慌乱的转身：“怎么又咳的这么厉害？哪里难受？”

秦栀摇摇头，刚想说没事，下一刻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十日后，义善堂。

叶卿羽的眼里布满血丝，正在为秦栀施针。

自她那日在秦家商号昏迷后，这些天他翻阅各种医书，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能让秦栀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