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主府一年四季都弥漫着花的香味，只因为秦香菱喜欢。

“阿文！”

秦栀连忙叫住他。

若是尉迟文砍了那些树，不知道谢妄野会有多生气。

替秦栀诊脉的叶卿羽叹息一声：“秦栀，若是你的身子以这种速度溃败，不出两个月你便会……你不要在城主府住了，本就闻不得花香，再住下去对你百害无一利。”

两个月……

秦栀愣了一瞬，嘴角不由扯出一个苦涩弧度。

“九爷呢？”叶卿羽问。

秦栀移开视线：“他向来公务繁忙，你是知道的。”

闻言，叶卿羽脱口而出：“是真的忙，还是不在乎你？”

但话音刚落，他便心生悔意。

看着秦栀苍白的脸色，他抿紧了唇。

良久，他才开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吧。”

“好。”

尉迟文拿着药包，扶着秦栀走出医馆。

她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正常仪态，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缩，身体瞬秦僵住。

不远处，谢妄野抱着一名女子上了马车。

她认得，那是秦香菱。

她真的回来了。

秦栀还没回过神，就听见秦香菱娇柔的声音：“九爷，大夫说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

第三章 噩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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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飘起冷雨。

秦栀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她强硬的赶走了尉迟文，撑着伞走在街上。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唯有她是孤身一人。

不知是何人在哼小调，旋律凄凉，语调哀婉。

秦栀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与谢妄野的初见。

那年，她十岁。

她遗落在外十年，才被秦家寻回。

而秦家与谢家是世交，尽管那时的谢妄野已经初露锋芒，但是看向她的目光还是柔和的。

她甚至还记得，谢妄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是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个深夜。

秦栀翻来覆去，噩梦不断。

自她生病后，时常会梦到谢妄野抛弃自己。

偶尔还会梦到少年时，自己与秦香菱一同坠入湖中，谢妄野率先救的却是秦香菱、爹娘下意识关心的也是秦香菱……

她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疼地迷迷糊糊间，脸颊突然触及到一抹凉意，秦栀猛地惊醒。

昏黄烛火下，谢妄野寒厉的脸映入眼帘。

“九爷……”

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谢妄野微微蹙起眉心。

随即却冷声质问：“你今日又去了义善堂？”

秦栀有些慌乱。

“我……”她不想让谢妄野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我去捐了些银两……”

谢妄野却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颌，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一个尉迟文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秦栀脑海中轰的一声，满脸不敢置信。

她颤声问：“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