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跟颐阳在一起的时间也是这样，但我错了。

直至今日，我都仍然记得当初那段时间。

我骑在莫名成了帝尊的颐阳身上，变回了人型，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中，发出极其小声的哭声。

眼泪晕湿他如今奢华的衣服。

我的手腕上，有一串手链，经过岁月的洗礼，它早已磨损得不成样子，是我用了法力才让它一如当初。

一身乱糟糟的颐阳搂住我，心痛又怜惜的叹息。

“白厄，都过去了。”

我颤抖着，不愿意回想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在和颐阳成亲后，他开始教我一些被称为常识的理念。

比如在人类中，成亲了后他便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娘子，我们彼此应当互帮互助，互相尊重，不分亲疏……我听得昏昏欲睡，哪来这么多的大道理？

“我来总结，你听我的就够了，跟着我走，肯定没错。”

我两根手指捏住他的嘴皮子。

谁让他总趁我当大白鹅的时候握住我的嘴筒子。

颐阳欲言又止，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发现他好像还真是个事事听我吩咐的妻奴，于是安然的接受了。

我们在冬天一起窝着睡觉，不管我当鹅还是当人，他都一样搂着我，纯阳之体就是好用啊。

然后我学会了更多人类间表达感情的动作，我喜欢颐阳，喜欢跟他睡在一起，喜欢他的手搂住我，也喜欢他不时落下来的亲吻，或者偶尔的情爱。

我以为百年很短，我以为一眨眼后，颐阳就会白发苍苍，跟我说来生再见。

可只有几次春秋交替后，我就成了寡鹅。

第十章

“吼！！”

“大白鹅，滚出来！！”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叫声，一听就是我们的虎妖回来了。

那么老嘉宾回归，应该怎么做？

我想着这次要怎么赶走这只无聊的虎妖，不慌不忙的扭着屁股出来。

自从几年前把他狠狠叼了一顿后，这只虎妖就回到了山上继续修炼。

第一年，它跑下来大吼，被我伸着脖子驱逐走了。

第二年，它想要偷偷摸摸袭击，连颐阳身上我留给他的羽毛都咬不破。

第三年，它又在喊着让我滚出去了，真是死性不改，你们老虎都这样的？

我走出去，还没说一句话，顿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只虎妖的气息，变了。

它整体的毛色加深了一圈，獠牙也长了不少，整只虎都充满了压迫感，再也不用像刚开始那样用站起来这种方式来威胁别人。

我面色凝重，让颐阳躲在我的身后。

“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得到了大机缘，大白鹅，识相点就把纯阳之体交出来，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吃了！”

它大吼一声，整个山头都在为之震动！

我打不过它，不用出手，我就能知道，我打不过它，甚至真的会死在它的口中，成为红烧大鹅。

颐阳也看出了我的紧张，他想把那根羽毛还给我。

“白厄，你自己跑吧，它只是想吃我，你没必要跟它拼命。”

他说这话时很冷静，他一向这么冷静，我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凡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静的！

我变回原型，一翅膀抽在他脸上。

“给我闭嘴，我能护你一次，自然就能护你第二次！看不起鹅呢！”

我仰头长啸，直接就飞过去，用自己所有的本领拼了命的揍在虎妖的身上。

这回不知道是它有后手，还是如何，浑身伤痕累累竟然也不走，像是要跟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