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自己的上一段感情也才结束不久,实在没有心情谈这些有的没的。

她现在只想养好自己的念念和梦梦,丝毫没有给他们找后爹的打算。

因此,她今天约沈玙之出来,就是为了拒绝他的。

却没想到,抵达约定的地点后,却被沈玙之一纸机票绑去了雪花纷飞的北方。

……

对于南方而言,还只需要穿厚外套的天气,到了北方,雪却已经下了有三尺深。

沈玙之得知她第二天没有工作安排后,径自带她去了他朋友开的户外滑雪场。

冰天雪地中,只有乌色的树干上冰棱熠熠,悬挂着黑与白分明的颜色。

远处的山脊绵延着,蒙了一层模糊的雾气,沉沉压下的天并没能阻拦旅客游玩的意兴。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着一层青黛色。

叶微然没有明说,但显然被眼前的景色打动了。

她看起来是安于现状的那种人,所有人都这么说,久而久之,她也以为自己的是。

可当凛冽的空气吹拂过她胸腔,将每一个肺泡都冻结了一遍后,她才发觉,这副不出格的骨架中还安置着一个不驯的魂灵。

沈玙之给她佩戴好护具后,只带着她滑了两圈,叶微然就已经上手。

漆黑的板面摩挲过沙沙作响的岩雪,她不大灵活地尝试着带起身体,虽然动作不算多熟练,好歹也没有摔跤。

叶微然面罩下的脸渐渐露出了笑容,沈玙之虽然看不见,但也能从她眼睛的弯弧上猜出些许。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贴近她身侧。

“然然。”

有那么一瞬间,叶微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回头时,那个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的影子就那样立在她眼前。

……

周以榷的嘴唇在寒风中冻得发紫,缄默着伏低身体,叫着她的名字。

◇ 第十七章

见他靠近,沈玙之立刻摆出一副毛躁的进攻姿势,满是防备:“你来做什么?”

周以榷似乎等待过久,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僵硬,剩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凝视着他,像是在跟一只不通人性的牲畜对峙。

他喑哑喘息的嗓子闷在防护服里,自认为饰演得无懈可击,压抑到极致的身体机能在彻底冷却后反而又被这漫长的等待点燃。

沈玙之感觉自己纯属于好战因子的那一部分烧成一寸一寸断裂的血脉。

他嘴上的笑容比每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都甜蜜,即使闯荡娱乐圈做男团偶像,凭借这张脸也是绰绰有余。

虹膜里成团冻结的火焰去啪地燃烧起来,浮腾起周遭温暖的空气,血淋淋的欲望更比情人热切是货真价实的,吞噬之欲。

人类对娱乐项目的追求进步并不代表人性的提升。

像是两只对峙的丛林生物一般,在自然环境中,燃起了争强好胜的本能。

沈玙之全身冰凉的气息顺从地软化成水,结在衣服上把让原本精心装扮的帅哥形象湿哒哒地黏合在身上。

……像条被人一脚穿进湖里的傻了吧唧的金毛犬一样。

沸热的心脏在不间断的摩擦声不断地燃烧又湿透,衣服都变成被汗液浸透的褶皱型。

他们一言不发,径自开始了比试。

平静的风雪里挣扎出点爆破声仿佛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兽性正费力扒开那具冰雪覆盖的皮囊,窸窸窣窣藏身雪地之后。

众多不同的眼睛一齐窥伺这些胆敢挑战自然的蝼蚁。

叶微然与他们都奇异且诡妙地清醒着,并不抗拒雪的吞没,也在吞没的麻木里挣扎出可逢风雪的双眼。

那座巨大的、巨大的黛青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