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很好啊，沈老师又好看又好玩，还会带我玩游戏……”

随着身后气压的降低，两个孩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才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在身后。

周以榷的眼像是被狠狠刺痛。

两个孩子对他的生疏和畏惧如此明显，对那个沈玙之却掩饰不住地亲近。

……他们不喜欢他这个爸爸。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明明是正统的血缘亲子，可他站在这里时，却像个外人。

◇ 第十四章

周以榷没待多久，就推门走了出来。

昏暗的长廊里，月光就着窗棂撒入。穿着长袖卫衣的少年戴着耳机倚在墙上，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

周以榷并不意外：“你怎么还在这？”

沈玙之的表情完全不像在叶微然面前那样天真纯粹，他笑容青春，连脸上的淤痕都只能给他增添些许的痞气：“我在等你啊，叔叔？”

周以榷的目光暗了下来：“我倒是不介意你给我升备份，但你这个年纪，应该还不至于需要装嫩吧？”

“不需要啊，反正在你面前是够了。”

沈玙之笑眯眯地摘下那只头戴式的耳机，原本梳得乖乖的头发被压乱了些，看起来有点叛逆的意思。

周以榷嗤笑一声：“你以为她会看不穿你这种拙劣的演技？”

沈玙之毫不在意地耸肩：“看不看得穿，能哄她开心不就够了嘛。”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又紧接着张扬起来：“反正肯定要比你好吧。”

周以榷垂眼，静静凝视着地砖上的花纹，放慢了的语气带着一种慵懒的倦怠感。

“我劝你趁早放弃，我了解她，她不会喜欢你这种小了她快一轮的孩子。”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说了算？”

周以榷挑眉：“凭我是她初恋，够了吗？”

沈玙之磨了磨牙，不管眼神多凶表情都不会显得狰狞：“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个前夫吗？”

“她只是没谈过其他人，但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你敢不敢和我赌？”

周以榷的下颌一僵，冷冷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电梯：“幼稚。”

……

“姐姐，你觉得我怎么样，有没有资格追你啊？”

收到沈玙之这条消息时，叶微然刚好下班。

她想了想，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电话里的人很快跟她约好了见面地点。

她转向的过程中，没有发现，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始终静静跟在她身后。

等待过程中，叶微然又想起了沈玙之发来的那条短信。

她不由自主回忆起跟那个男孩的初见。

一路从西城区的豪宅开到相隔不近的新房子，光是路上就耗了近两个小时。

等叶微然带着行李箱下车时，早上那几块面包的效用已经过去，她的脸色飞速变差。

不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隔着很远就反射出了光线，金色浇筑的海鸥在阳光下振动羽翼。

叶微然眯起眼睛盯了一会，只见大门来去之间均是车辆穿行。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只看了一眼，她就停住脚步。

手表的指针落在下午三点上，纽约应该还在凌晨，她不知道周以榷为什么要这个时间打过来，罕有地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周总？”

不熟悉的称呼让那头声音一顿，“听阿姨说你已经把行李搬走了，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你那边暂时不方便，可以先住在家里，房子过给你也没事，我搬出去……”

“周以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