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步远,温淮停了下来,伸手递过来了一个?小巧的方匣子,“给你。”
六娘子一愣,看?着陡然递到自己眼皮子下的匣子,愈发羞愧难当,吞吐道:“公?子也?不必客气......”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未婚夫妇之间相?互赠东西,再正常不过,总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准备,就拒绝了对方的赠礼。
“多谢温公?子。”
六娘子伸手去接,指尖不慎碰到了他掌心,心头一跳,手缩回来的太快,匣子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六娘子一慌,急忙道歉。
“无碍。”温淮先一步蹲下,拾了起来,这回没再伸手递给她,俯下身?,轻轻地握住了六娘子的手腕。
不等六娘子反应,低声道:“摊开。”
手腕虽隔了几层布料,却是头一回被一个?男子如此握住,心口“咚咚”狂跳了起来,竟乖乖地听了他话?,摊开了手掌。
温淮把匣子放在了她掌心。
指尖还?是碰到了她,手掌内又烧又痒,六娘子一时忘了反应。
温淮抬眸瞧了一眼她红彤彤的脸颊,担心又掉下去,手掌卷住她的五指,轻轻一裹,“拿好了。”
滚烫的温度覆在她的手上,陌生的触感让她心尖莫名一悸,六娘子慌忙去抽开。
温淮没松,六娘子便也?僵住不敢动。
僵持不过两三息,心跳恍若已到了嗓门眼上,脸色再次爬上了耳根时,又听到他道:“下回想吃蛤蜊,过来便是。”
人走了好久了,六娘子脸上的热意迟迟不消。
四?娘子过来,见到了她手里的小匣子,好奇地打?趣道:“温公?子送妹妹什么了?”
六娘子也?不知道,被夺去的魂儿这才拉了回来,当着四?娘子的面,揭开了匣子。
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黑色珍珠,当是南海的黑珍珠。
六娘子愣住。
这叫不贵重吗。
余家的家底哪里能比得上温家,就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家产变卖了,她也?给不了同等价值的回礼。
为了感激,除了一双护膝之外,又给他绣了一个?荷包,和几条绢帕。
完工的那一日,已过了立冬。
东都的第一场雪落下,六娘子的东西正好到了温淮手里。
小厮把东西交到了温淮手上,哈着一口白气,笑着道:“六娘子托人带过来的,公?子这个?冬季当也?不冷了。”
温淮一脸春风从?外进?来,温殊色正坐在屋里算账。
瞥见他手里的包袱,再瞧瞧他面上的春色,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往自己和郎君恩爱之时,他受了不少罪,如今轮到自己了。
“兄长最近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为悦己者容的缘故,那张脸比起之前不仅白了,还?愈发耐看?了。
雪肌膏应该抹了不少。
温殊色把手中的账本给他放在了桌上,“余下的你来算吧,我出去走走。”
温淮见她又来了书房,忍不住唤了一声,“祖宗,你就不能少折腾点。”搀着她从?官帽椅上起来,“外面风大,就在屋子里转转。”
温殊色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平日里厚实的披风一遮,瞧不出什么,此时披风取了下来,才能依稀瞧出隆起的小腹。
过了孕吐,人轻松了许多,精神劲儿又回到了从?前,这不在家呆着闲不住,硬要过来帮着温淮对账本。
自从?她有孕之后,无论是到谢家还?是温家,走哪儿都被人当祖宗伺候。
受周围人影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