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娘子,祥云激动,“娘子受苦受难之时,奴婢只恨不在娘子身边,娘子如?今可还好?姑爷呢。”越问心头越慌,嘤嘤呜呜道:“奴婢该死,没能?照顾好娘子,错过太多了,以后只求能?在娘子身边当个跑腿的,娘子千万不能?不要?奴婢......”
从门口哭到里院,温殊色见她?眼睛都红肿了,安慰道:“我和姑爷都挺好,放心,第一丫鬟的位置还给你留着的。”
祥云方才?破涕为笑,擦干了眼泪,“娘子真?好。”
温老夫人住进了他和谢劭之前的那间院子,这会子温家大爷和温家的几个公子姑娘都来了,温二爷,温淮也在,大家子人挤满了一屋子,温殊色进去,里面一片说笑声,好久没这般热闹过。
温大爷正问温老夫人,“母亲可觉得胸闷,有的人走在海上时不觉,一落脚才?头晕脑胀。”
温老夫人一副精神气儿?,哪里像是胸闷的人,“我没事,年轻时坐多了,不会晕船。”
“东都的天比凤城热,祖母先喝一碗糖水,解解暑气。”温淮从食盒里端了一碗绿豆糖水刚递到老夫人碗里,温殊色便走了进来,看着软榻上熟悉的面孔,人倒是没变,还是之前的模样。
上回一分别,走得匆忙,险些阴阳两隔,温殊色眼眶一热,撅着嘴角唤道:“祖母。”
温老夫人听到了心头一直牵挂的嗓音,心头一颤,抬起头来。
温殊色已经扑了过来,双膝一跪趴在她?膝前,仰头看着她?,满目思念,“祖母可算来了,缟仙日日做梦都梦到祖母到了码头,我上船去接呢。”
“怪祖母,想你们一个惊喜,倒没圆了你的梦。”温老夫人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咱缟仙越发光鲜了。”
温殊色在温老夫人面前,自来是个赖皮,“天生丽质,是祖母养得好。”
温老夫人笑骂了一声,“不害臊。”眼里的疼爱却越来越浓,“赶紧起来,地上凉。”
等坐在了老夫人身旁,温殊色才?看向对面的温二爷,笑着招呼,“父亲,果然凤城养人,这才?过了多久,便白了许多。”
温二爷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她?临走之前,枕头里面的钱是一张都没有给他留,原本是假破产,硬生生地搞成了真?破产。
战乱的那段日子,物价又上涨,米都买不起,更别说吃荤,连做梦他都在吃肉,着实受不了了,便掐着点?儿?去老夫人那儿?蹭饭。这回来东都的路费都是老祖宗出?的,横竖这张老脸是没了,一肚子的怨恨,再看到温殊色的光鲜体面,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温家除了大夫人,人都到了,众人轮流同老夫人说着话,午饭便让觅仙楼送来府上,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温大爷主动找了老夫人禀报,把大夫人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老夫人听,老夫人没什么意外?。
从她?安氏毅然决然地离开凤城时,她?便知?道这人的秉性一旦形成,很?难再改。
这些年要?说自己托了安氏的照顾,还真?没有。
家里有她?没她?一个样。
自己的身子骨硬朗,没什么毛病,即便二爷在福州跑船的那些年,吴氏一月也难得进来院子里一趟,别说照看,哪回过来,不得顺点?东西回去。
一个主母的做派,还不如?妾室。虽说自己不需要?谁来照看,可薛姨娘日日都来跟前请安,无论风雨,几十年如?一日。
之前想着安氏的秉性再如?何,也为温家生儿?育女,养了三?个孩子,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也能?过,万万没料到,她?到了东都,不仅没有收敛,还做了如?此糊涂之事。
恶毒就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