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殊色进去,温淮也扶着同样一滩烂泥的谢劭走了出来,看到温殊色,温淮一脸黑,“你倒是来搭把?手,把?人接走。”
温殊色惊呼一声,“你怎么让他?喝成这样。”
温淮险些把?人扔在地上。
他?自己要喝,他?还能封住他?的嘴?温淮一肚子的憋屈,一句话也不想同她多说,怕自己被气?死,“马车在哪。”
小厮把?账单送进小阁时,屋里只剩下?了崔哖和裴卿。
“一共是三千六百七十一两,哪位结账?”
三,三千多两......他?觅仙楼是在讹人吧?
崔哖看向裴卿,醉眼朦胧,“他?说什么?”不待裴卿答,一头倒下?去砸在他?身?上,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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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艰难地掏出了自己的荷包,“抹个零,三千两,开?张单子。”这会子都?能醉,明日酒总该醒了。
等温淮把?人送上了马车,温殊色才跟上去,抱着郎君的头,让他?躺在自己的膝上,关怀地道:“郎君难受不?”
郎君点头,“嗯。”
“那我给你捏捏。”温殊色的手指头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舒服了没?”
“舒服了。”郎君闭着眼睛享受。
捏了一会儿,温殊色才察觉出不对,没有闻到酒气?,再看郎君,人仰躺在她怀里,脸色如常,毫无红意,顿时明白了,手指头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拧,“你就装吧。”
被小娘子瞧了出来,谢劭睁开?眼睛,冲小娘子一笑,眼里哪里还有醉态,“你兄长赚钱不容易,咱们?不能吃白食,我若醒着,今夜这一顿不都?得割我肉?今非昔比,以往我没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请他?们?没关系,如今不同了,娶了娘子,我得养娘子,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还得替孩子打算,哪里还能再挥霍。”
温殊色愣了愣,有些意外,都?知道了两家都?没破产,他?还能如此节俭,由衷夸赞道:“郎君果?然变了,知道过日子了。”
郎君对这样的夸赞,接受得理所当然,继续躺在她怀里,赖着不起来,“今日到明家过得如何?”
“挺好?,明家人今儿早上都?到了,有明家大夫人在外张罗,我陪着阿圆在屋里偷闲,下?午明家的远房的亲戚也到了。”突然来了精神,看向怀里的郎君,“我今儿见到了一样宝物。”
郎君眉头一扬,“什么宝物。”
“金扇。”
郎君神色一顿。
小娘子饶有兴致地道:“今日那吴家的小娘子拿在手里,远远瞧着就觉得闪人眼睛,近了一看,竟然是黄金而制,细细的金丝极为匀称,勾了一副嫦娥玉兔的画面,栩栩如生,也不知道出自哪个工匠,如此心灵手巧,想来价值不菲......”
郎君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眼睛都?没眨,道:“买,往后只要娘子喜欢的东西,不用考虑,也不必来问我,统统都?买回?来。”
崔哖羡慕他?银钱多,多吗?他?怎么觉得还远远不够。
且娘子的一品诰命还欠着呢。
想起来一事?,握住小娘子的手,低声道:“前太子在太子宫宴当日便死了,死前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留下?了一番话,倒像是大彻大悟了,阐述了自己的过错,又提及了与陛下?的父子之情,官差把?那块石头送进了宫中,陛下?见了后,身?子愈发不行了,如今全靠太医用药吊着,等皇太孙大婚一过,恐怕也熬不了多久。”
宫中的事?谢劭习惯同她商议。
小娘子的脑子也很聪明,每回?一点就通,“杨家怕是坐不住了。”
谢劭伸手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