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触目惊心。
谢劭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她脸上收回来呢,便见她打了个冷颤,做出一副牙酸的表情,同时脚步也在往后退去,或许察觉到了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过,又假模假样地关心道:“怎么这么严重?”
他算是知道了,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情绪总是控制不住,突上突下,比跳崖还刺激。
谢劭眼睛一闭,胸口疼倒是不疼,堵得慌。
军医开始换药。
温殊色没敢往他伤口上看,光是瞧见他额头泛出来的水光,便知道他一定很疼。
可能怎么办呢,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情急之下上前抓住他的手,手指头擅自穿入他的指缝中,紧紧一捏,与他十指相扣。
自己虽不能替他分担,但儿时自己肚子痛时,祖母便一直握住她的手,痛感当真能缓解不少。
这番一直握着他的手,郎君也没挣扎,直到换完了药她才松开。
等军医一走,小娘子又坐在了他的榻边,看着他被白纱重新绑住的肩头,嘘寒问暖,“郎君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刚才那眼里的嫌弃明明白白,此时语气里的关切和紧张也不假,终于明白,她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
纯粹是个没心没肺的。
往后的日子是好是坏,恐怕还得靠自己来引导。
疼是还疼的,那么大一个铁箭头穿进身体内,血都流了半升,能不疼吗,但大丈夫怎能言疼?微微皱了下眉,没说话让她自个儿去意会。
小娘子自然看了出来,一副心疼却又不能替他分担的捉急模样,“郎君再忍忍,等伤好了,我带郎君去酒楼,摆上几桌,郎君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庆祝郎君大难不死,后福无疆......”
摆几桌,倒也不用。
上回的三十两银钱,一半乃靖王周济,另一半还是从许指挥那借来。
俸禄未发,连小娘子的吃穿用度都满足不了,哪里还有银钱供他自己去挥霍,谢了她的好意,“不用铺张。”
小娘子不赞同了,“这怎么能算铺张呢?郎君才从鬼门关回来,花多少银钱都值得......”
谢劭不吭声了。
怕自己再抠搜下去,惹急了小娘子,又得埋汰他无用,想了想,道:“应该会有赏银,去庆祝一回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