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去面对那些人不屑的目光？

林越鸣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

他很想直接把它浸入水里，让它直接报废，也想把它摔到墙角，让它碎成一片一片。

但这是节目组提供的手机，如果摔坏了，他明天还要找借口解释。

林越鸣看着波动的浴水，胸口的起伏弧度逐渐变小。

最终，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整个人沉入浴缸里。

*

还剩下一天时间的录制，江谙洗好澡坐到床上，打开手机。

明天的剧本问题，在录制的时候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但关于他和虞泊秋的合同，江谙还有些问题。

他主动发出消息。

【江谙：有空吗？想和你聊聊合同的事。】

罕见的，这一次直到江谙吹干头发，虞泊秋才回了消息过来。

【YU：方便。】

【YU：抱歉，刚才在洗澡，没有看到消息。】

雇主总是这样礼貌，江谙已经学会自动忽略虞总的客气，和他正常对话。

【江谙：我是想问，等这次录制结束，根据合同，我还需要为你做些什么吗？】

毕竟他们签订的合同是有期限的，而不单纯只是关于这场恋综的合作。

上一世，林越鸣就是在一年后说的分手。

只是不知道，在这一年中，雇员还需要做些什么。

虞泊秋那边“输入中”了好一会儿，终于发来了消息。

【YU：大约一周后，可能需要你陪我去见奶奶，让她老人家放心。】

【YU：之后的安排比较随机，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多见她几次，如果你工作忙，可以依照你的时间而定。】

虞泊秋考虑时间永远很全面，还十分照顾江谙这边的情况。

不过……一个恋综而已，能起多大的效果，他的工作不至于会忙到脚不沾地、无法见人的程度。

【江谙：我这里应该很方便，你有需要就可以找我。】

【YU：好的，谢谢你。[开心]】

江谙自然地回了一句：【不客气[害羞]】

正想结束聊天，虞泊秋却继续发来消息。

【YU：关于明天的短剧，我还有一些想法。】

江谙微微挑眉：【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不说，是要给观众意外惊喜吗？】

【YU：是呀。】

【YU：第一次、也许也是唯一一次和你合作，我想创造一个更有意义一点的故事。】

江谙略作思考，想到观看他们作品的观众里也有虞泊秋的奶奶，也许他觉得单纯的搞笑短剧，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

至于说和他合作之类的……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透明演员，大概率是虞总又在客气了。

【江谙：洗耳恭听。[认真]】

*

毕竟是全天的剪辑cut，直到凌晨，姜楠都只补完了四分之三的内容。

第二天醒来，因为十点才有课，她又在床上原速看完了整个剪辑。

她昨天观看直播的时候，还以为江谙的性格有了变化，但直到看到第一天最开始的江谙，才发现他的性格仍然没变。

冷峻孤僻，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虞泊秋的主动接近，稍稍柔化了他身上的距离感。

仅仅一天，江谙的变化便足够惊人。

能让他产生如此转变，两人间一定有不单纯属于录制的情愫吧？

姜楠的注意点也从仅仅观察江谙，转为了观察江谙和虞泊秋双方。

也因此发现了一些，他们相处中间，忍不住让人想感叹和分享的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