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他和沈祁川纠缠不清,才敢直接和喻圆坦白,否则就是一个大苦瓜对着小苦瓜,想破头也没法把小苦瓜捞出来。
周平平说了那么多,喻圆好像一句没听进去,垂着脑袋,扭过脸去:“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说破天了,景流玉就是对他好,就是喜欢他,他又不是那种人家说什么都会觉得对的人,景流玉喜欢不喜欢他,他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他一想到要离开景流玉根本受不了,再坏还能到什么地步呢?
周平平急火攻心,胸肺急促共振,喘了几声,掩着唇重重地咳,低头见手背上沾了点儿鲜红,匆匆匀开,随即吞下口中甜腥。
他要是两年前就知道周辰安不是他亲弟弟,说不定早就把人找回家了,喻圆有家里人疼,大概就不会被景流玉盯上,更不会出现这么多糟心事。
现在让景流玉灌了迷魂汤,五迷三道的,像个娇妻似的我知道他不好,他有问题,他怎么怎么样,但是我就是离不开他,你别逼我了。
周平平再一想,喉头又涌起一阵血腥味。
他还想再说什么,喻圆心里乱得很,站起来,根本不听,说:“你别管我了,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就当没听过这些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过去的事我不想管,我就想管好当下和以后,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想和他分开。”
他不顾周平平的挽留,飞快带上门离开,好像只要跑出这间让他窒息的房间,就能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
像景流玉那些车上贴的车衣一样,受伤留下的擦痕,只要被太阳一晒,就能自动痊愈,恢复如初。
可惜现在是夜晚,还是十二月的夜晚,冷得刺骨。
喻圆从医院出来,冷得打了个摆子,嘴唇哆哆嗦嗦。
沈祁川的迈巴赫停在他面前,说亲自送他回去。
喻圆看他就来气,不想坐他的车欠人情,让周平平在他面前不好看,也不等滴滴了,直接上了一辆陈出租车。
周平平说能把他从景流玉手里捞出来,还能是怎么捞?当然是从沈祁川入手。
接触几次,他就看出来了,周平平是个能为了家人付出一切的人,他受不了周平平为他付出。
喻圆坐在车上,闷闷不乐的。
他幻视自己像个抓到了丈夫出轨的妻子,却不想离婚,纠结这件事到底是摊开说,还是当作不知道。
真说明白了,保不齐要离婚,不说开了,这辈子都有个结。
他应该和景流玉好好谈谈,万一里面还有别的内情,万一周平平误会了景流玉,万一呢?
喻圆总是下意识给喜欢的人开脱。在周平平和景流玉之间,他更偏向景流玉,即便周平平说得有道理。
要是景流玉真算计了他,给他真诚一点儿道歉,他气一段时间,也会原谅的。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只要景流玉对他是真心的,他以前也不太好,他们一起改。
喻圆给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设,搅弄着手指,换了目的地,叫师傅开去景氏大厦。
车没开走多远,喻圆的手机响了。
同城快递很快,景和清收到了衣服,特意给他打来视频。
可可在那边穿着新裙子臭美,凑上来黏糊糊说:“圆圆哥哥好喜欢,圆圆哥哥什么时候再来看可可,可可想哥哥了。”
“马上寒假了,等寒假我就去看你们。”
景和清喜气洋洋地说:“那好啊,正好,你来还能吃喜糖,一起热闹热闹。”
“什么喜糖?”喻圆一愣。
景和清反问:“喻圆哥你不知道吗?大爷爷打算让大哥寒假订婚,早点成家立业,稳定下来。算起来,家里好久没办过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