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比意儿还要小,时不时冒着傻气。”

他只环住妻子不说话,嘴唇轻触她的鬓角,轻轻摇晃。

通常孟焕之不开心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知言耐心等待他缓过劲,两人默声玩着绕指头的游戏。

“知言,祖母曾说起过当年在燕京的艰难日子,暗地里她把眼泪流干了。我也曾忆恨过祖父,如今才明白,有的人生来就是长空奔袭的雄鹰,九万里云端盘旋,只为一次出击。”微沉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感伤

他说的是杜六郎,现在各种说法都有,传杜六郎已死在诏狱,也风传着天子发话不会让杜六郎再见天日。物伤其类,孟焕之替祖父,也替挚友感慨。

知言宽慰他:“圣上总有消气的那一天,你再急也是没法子,不如把心放宽等着杜六郎平安无事出来,到处你再替他打点。”

“好”,孟焕之轻吻着妻子,语气轻松道:“借你吉言。”

数日后,孟焕之翘着以盼等来的不是天子消气放杜谦出狱的消息,而是朝中准备出兵北境,定远侯赵家带着上回征讨流寇的大军不日开拔,随行的文官名单中秦昭竟然赫然在列。

且不说此时出征,待到北边时已是秋风飒飒,寒意深深,白风卷地百草折,胡八天月即飞雪,数万将士如何能在北境苦寒之地做战。蠢主意有人出,可最终下决定的人难道不明白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