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大舅母听到话中意味,急切地追问:“你表哥答应让你留下来?”

李崇气得胸膛忽闪不停,勉强点头道:“是表哥开口留我,我可没那么厚颜无耻非要赖着不走。”

“哎哟!”李大舅母原本怒气冲冲的面色放缓,陪着笑哄儿子:“我说什么来着,还得要你出马,你表哥最喜欢上进的人,你一开口他准答应。要不,你再去求求他,容我们一家都留下。”

“够了!”李崇和李大舅异口同声道。

李大舅母轻嗤,脸色一变甩着帕子抹泪:“你们当我愿意做恶人,我已是半截都入了土的人,还能有几天活头,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才厚着脸皮求神拜祖宗,只求让你们能过上好日子。李家就一个外甥,说句不好听的,当舅舅莫说求一桩婚事,就是狮子大张口要座金山来,他也得应下。”

光说不尽兴,李大舅母大喘着气,伸出指头细数:“前几年求他把崇儿塞进秦家学堂,也不应下。这次来求他给锦娘相个好人家,应是应下了,那都是些什么下三滥的人家,八品官的儿子也想娶我的女儿?国子监读书的穷举子,也不照照镜子,看配不配得上锦锒。”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一副受了亏欠的样子。

“你儿子还没混到上国子监读书,想做个穷举人也没那本事。”李崇幽幽地说:“我爹爹才是小乡绅,莫说八品官,没品级的差事都没捞上。”

李大舅母被问住,扭头坐在在炕头,赌气不去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