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桂王深夜纠缠九弟,当中可有楚王的手脚,再有十妹的事,楚王恐怕也没有多清白。”秦昭边从书架上寻书稿问道。

秦晖提及一肚子火气:“说咱们兄弟是一窝狐狸,比起我跟着的那位主可是差远了,我跟了他也有几年光景,愣是打探不出一点消息。”

秦昭了然一笑:“无衣无缝,行事不露痕迹,说明他更有鬼。”

秦晖说了几件在楚王身边听到的事,探首问道:“四哥,你那折了递上去也没见有信儿,该不是被人给黑了罢?”

秦昭摇头,轻敲手指为弟弟分析:“天子纵然十分赞同,通不过内阁。即使内阁允了,天子也腾不出手整顿军务,他如今的心腹头等大事为扬州司马。大明宫十几年前既能提拨杜润意为抗衡祖父,定逃不过作茧自缚,误人不成反误己。”

天子用了秦敏一个,却压制秦家其他人三十年有余,不然以秦枫的学识能力怎会未点中庶吉士,偏偏点了华而不实的秦桦为探花郎。

秦家第二代出头无望,秦昭再不出奇招,说不定天子会将他一直放在翰林院,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越职上奏折,意欲在君心中占得一席之位,以后才好行事。

杜谦能做出头鸟,秦昭只须跟在其后坐享现成。天子喜欢后生勇而无畏,秦昭就做给他看。

秦晖轻叹:“我也就跟着打打杂的本事,干些跑腿的活还成。你们玩的这些弯弯绕,真不是人干的。”

兄弟俩吃吃笑出声,见弟弟欲抽身离去,秦昭出言商议:“六弟,后日即是中秋佳节,我已让你四嫂置办了酒席。你也赶早回来,全家聚在母亲房里小酌几杯,顺道也请出两位姨娘。你没见崔姨娘也有日子了,借机会对她细说八妹的近况。”

秦晖唇角微勾,漫不经心道:“见不见也就那么一回事,姨娘说过只要我和八妹过得好,她立时死了也甘心。再说她定要催促着让我急早成亲,好不麻烦。消遥日子我还没过够,怎能被区区一女子束住,别干误人误己的事。”

秦昭拿着书卷心中暗叹一口气。

秦晖一只脚都迈出房门,又转身回来悄语:“四哥,苏元成那厮着实欺人太甚,我已下好了套只等着他上勾,到时你就等着看好戏。”

秦昭颦眉,眼含警告,阻止道:“不得胡来,四妹妹对她的夫君很是上心。若事情闹大了没法收场,她头一个哭天抹泪求着让我帮忙。你可别给我添乱。”

“嘿!”秦晖一脸坏笑,打着响指,挤眉弄眼满是得意之色。

“放心,给他去去小毛病,不会闹大。”

秦昭已拿起笔毫准备书写,轻描淡写道:“先容他高兴几天,秋后的蚂蚱好日子也快要到头,有人会替咱们收拾这帮人。”

话中有话,秦晖也不相问,拿起自己的束发簪扬长而去。

秦昭埋头一一圈出纸上的人名,苏家、杜家、司马家、定远侯府赵家,还有楚王、桂王,划向最后三个人:天子,修远,子昂。

☆、149|遂他心意

秦知言人生中第十六个深秋,不仅收获疼她爱她的丈夫,更收获了辛苦孕育出来的小生命。

九月下旬,经历过一个昼夜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知言终于为孟家添了新丁。孩子呱呱落地的同时,她浑身虚脱无力,大汗淋漓,像从水中刚捞出来一样,声音也如蚊蚁,翕动干裂的嘴皮。

“焕之,你去看一眼孩子。”

孟焕之的双手被妻子紧握着,已被攥着发疼。早在她连声喊痛声,自己心内如焚,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产房,入眼便是妻子苍白的脸及满头的大汗。他只想陪着她,就像以前一千多个日夜朝夕相对一般,他要陪在妻子和即将出世孩子的身边。

妻子每一次哭喊都疼在他心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