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里更难受。”

乔婉发泄完情绪,抽噎着止住哭声,抬头冒出第一句话:“我不想嫁给姓赵的,他下流,和河里的王八一样脏。”

知言骇了一大跳,何等脏法惹怒了乔婉?

乔婉抹了泪咬牙切齿说道:“太子赏的女人旁人都当摆设,唯姓赵的全收到房里,他这是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宁远府当回事。大哥非但不给我做主,还把我关了起来。”

“二姑母也知道?”知言冒了一句。

乔婉撇了撇嘴,本来瞪得圆溜的眼睛躲闪个不停,语无伦次:“我昨日只同大哥说了,怕母亲心烦?]敢告诉她。”

昨日?太子给众伴读近侍赏女人,已有几个月,难道乔婉昨天才开情窍?不对,她?]那么懂事能想着体谅秦樱。乔婉最和异母大哥亲,心底话和他说不奇怪,却瞒着不敢告诉秦樱,其中必有曲折。

知言坐下凝神看向乔婉,盯得她心虚地低下头,才开口问道:“婉表妹,你真的不喜欢赵世子。”

“不喜……”乔婉急捂住嘴,小脸刷的变白,梗着脖子嘴硬“不,我喜欢,瞧不得他沾别的女人。”她为了证明给知言看,从里间拿出几个荷包一一摆放在桌上,指着说:“看,这是他喜欢的花样,我要了来,照样子熬夜赶制出来。”

乔婉手下摸挲着荷包,眼中满是柔情,轻咬樱唇沉浸在对情郎的思念之中,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漾着甜蜜的微笑。

知言盯着桌上一个旧荷包,很是眼熟的针线和花样,伸手够了来,手指探进去摸索,果不其然,隐隐用针线走了图案。她趁着乔婉走神,偏头翻出荷包内衬,珠粒一般大兰色丝线绣就的罗马数字八赫然在目。正是她为兄弟们做的荷包,内衬上用罗马数字绣了排序,从甘肃回京那次所绣赠品,以后每回都私下绣了做记号,只有秦昌知道荷包内的玄机。

知言整好荷包放回原处,暗中叹气,原以为秦时在单恋乔婉,不料乔婉早已情根深种未自知,看来才发觉情之归属。

宁远侯不会放任乔婉随意退亲,关系到燕京两大侯府的利益,更有脸面。这下不仅乔婉,知言也心事重重沉默不语,两人各怀心事用罢了饭。前头来了人请知言,道是孟翰林欲告辞,正在前院等着表小姐。

乔婉神色楚楚生怜,欲言又止,强忍住话头送知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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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孟焕之跟着乔骏到了外书房,书架上摆满兵法典籍,宝剑、大刀横置在条案,更不说乔骏视若珍宝的长/枪,单独做了架子立在屋内。他盯着墙上一副字画研究其起笔转承,也等着乔骏开口。

乔骏站在孟焕之身后端详许久,琢磨着倒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值不值得花功夫笼络。他费了周折哄得张盛答应带孟焕之出来,校场上言语挤兑,逼着对方下场比试武艺,以一个书生的臂力与功夫,眼前之人也算姣姣者,处于下风不见自惭,受了中伤不见恼怒,如今更是气定神闲。

不管如何,总要一试,才能见真章。乔骏思及此处,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想必妹夫已猜到我请你来的缘故,倒也无他,只想与妹夫切磋技艺,讨教学问,顺便请妹夫点评一下当下时政。”

孟焕之并未直面回答,只指着墙上的字画,笑语:“天子笔墨,铁钩银画,力透纸背,端得好气势。”

乔骏扫一眼字画,与孟焕之无声打着机锋,言简意赅,一句中的。天子半百春秋,经历风浪无数,一手掌控朝堂军务,乾纲独断,太子废立在他一念之间。

乔骏出生公侯之家,自小做了太子伴读,不论荣宠与否,单论数年相处的交情,亦友亦亲,不甘心东宫岌岌可危任人宰割。出言再探:“听闻妹夫学问极好,圣上亲自夸奖,屡次宣召为他讲学,不知闲暇时可否容我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