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家兄弟并姐妹子嗣兴盛,衬得四嫂落后于人,心怀抑郁,更难结珠胎。药石虽有调和阴阳、补气活的方子,终不及水到渠成自然得子受上天馈赠。”
知言也明白这个道理,有秦家几十口人盯着,任何人都很难放松心情,她闷声问孟焕之:“真没有法子?”
孟焕之微笑说:“术业有精专,我学艺懒惰,只通皮毛,施老擅禀妇人小儿众症,也曾医好数个多年不曾有孕的妇人。不过总要四舅兄开了口,才能请来施老为四嫂把脉,酌情开出方子。”他见知言依是不畅快,凑近了戏语:“娘子如此喜爱幼儿,不如让为夫再卖力一次。”手已滑到腰间,做解衣带之举。
知言被惊吓到,腾地站起来,盯着某人急于求欢的神情,再低头看一眼已抽开的衣带,偏头系带打结,忿忿然:“登徒子,青天大白日,有伤风化。”
孟焕之开怀大笑,勾住知言腰身抱坐到他膝上,语气半真半假:“现时不行,再等两个月,花墙长势好,明月相伴,清风环侧,邀娘子在此同度良宵,可为人生一大幸事。”
知言滴溜着眼睛扫视一圈花墙,原来他打得这鬼主意,太没下限,整个一闷骚男。故也伸出胳膊揽住孟焕之脖颈,笑骂道:“真是枉读圣人书,六哥平日说你无趣,我瞧着你比他还要风流多情,可要看管好,免得出去被人绊住脚。从明儿起罚你在家,不准踏出大门半步,殿试也不许去,留着状元让四哥和杜六郎去抢,咱们瞧不上。”虽是戏语,她神情也有几分真,的确羁绊住孟焕之的脚步,继续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孟焕之目光幽深,带笑问:“祖父对你讲了其中厉害?”
“嗯”知言头搁在孟焕之肩头,心中极为不安。回家听老狐狸提点,孟焕之虽列头甲二十多名,尚不及秦昭。因圣上意欲安抚旧臣,笼络人心,显天子仁义,殿试上孟焕之定逃不过前三甲之名。换而言之,前三甲中任一位置早为他内定。再加上今科主考官怪僻乖戾,看似平步青云,实则身处险境。
虽前路艰险,有人要迎难而上,为酬多年心中夙愿。
年幼时节,半人半鬼的祖父彻夜咒骂,上至日月星辰,下到江河湖海、君王将相无一逃脱;祖母血泪肚中流,强做贤妇撑起孟家天地;读书时,先生称赞仲白清名,奉若神明,很难与家中走火入魔的祖父联系到一起,一个是穿云伴日的大鹏,另一个是深陷泥潭半身腐朽的老鸹;孰黑孰白,孰对孰错,困扰他整个年少时节……
阳光温热,晒得知言浑身暖洋洋,她偎在孟焕之怀中听他说起往事,两人不时亲昵相吻,勾得某人发狠晚上加倍讨要,知言也就白日里占口齿便宜,故硬嘴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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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伸脖子张望一眼,见姑娘和姑爷仍腻在一起说话,挥手示意远处的小丫头不用过来,接着去躲清闲。小俩口正蜜里调油如胶似漆,别都?]眼色凑近碍事。
立冬也寻了块花荫下干净石头,铺了帕子坐下,寻思着用不了多少日子府里添丁增口。一想到肉乎乎的小公子小小姐出生,奶娘的差事十有八成要落到冬至身上,算她好命,自个再从旁的地方助姑娘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