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玉手心的冰凉。
他又在小厨房里找起蜜饯,虽然兄长总是说不必,但林青玉偷偷尝过那汤药,苦得他差点掉泪,还是执着地搭配着,可他在小厨房里找了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正是听见身后有声响,林青玉以为是厨房的侍女,转身问道,“你知道蜜饯放在......”
话音戛然而止,楚衍白衣胜雪,站在这灰扑扑的小厨房里,比那洁白的银雪还要耀眼,但纵然是华服加身,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倦气,林青玉瞧见楚衍眼下两片乌青,抿了下唇,有些尴尬道,“你怎么?”
楚衍不说话,他面若雪,眼却红得有些吓人,他就这么看着林青玉,直把林青玉看得不自在,才忍耐不住一般,沙哑说,“我做不到。”
林青玉定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楚衍一步步上前,走得近了,林青玉才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眉一皱,“你喝酒了?”
“我若是清醒的,怕是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楚衍三两步来到林青玉面前,把林青玉禁锢在桌台与自己的身体之间,酒气醺人,他似真是醉了,痴痴然地看着林青玉的脸,又伸手去触摸,喃喃道,“青玉,我做不到。”
他掌心很凉,林青玉被冻得颤了下,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强迫自己与楚衍炙热的眼对视,“你做不到什么?”
楚衍有些委屈的样子,“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可是,”他真是委屈至极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
林青玉无言以对。
“魏临也就罢了,你向来心系他,我忍了,景云哥是你的兄长,你无法割舍,我也忍了,但那贺棠,”楚衍咬牙切齿的,“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他凭什么?”
楚衍有些激动,林青玉不由得拿手抵住他的胸膛,与他的手不同,楚衍整个人都是滚烫的,林青玉难以启齿,“我与贺棠如何,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楚衍拔高声调,又骤然灰败下来,他捧住林青玉的脸,长长的睫缓慢地眨着,极为挣扎地,终是说出前来的目的,“他们能的,我就不能吗?”
林青玉惊讶地瞪圆了眼。
楚衍估摸着醉得厉害,连眼里都承载着朦胧的水光,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却又并不含糊,“我才是第一个跟你在一起的人,凭什么到最后我却落得个一无所有,我不甘心。”
林青玉挣了下,“楚衍,你饮醉了,不要再说胡话。”
“什么是胡话,我只知道,今日我若不说,就要将你拱手让人,”楚衍牢牢禁锢着林青玉,他眼皮颤动着,最终却无法阻止热泪滚动,“青玉,如果醉能让我醉一辈子,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清醒,这两日,我想了许多,我有想过放你走的,我想过的,可越想,我就越难以自制地想要留在你身边,我已经有过一次失去你的痛苦,我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你忍心我这一世都受这锥心之苦吗?”
林青玉被楚衍凄然的神情所感染,他没有推开楚衍,艰涩道,“你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现在就去见景云哥。”楚衍没有正面回答林青玉的话,抓起林青玉的手,就强势地往外走。
林青玉拦都拦不住,须臾间就被楚衍带到了兄长的厢房门前。
楚衍深吸一口气,直接闯了进去,林景云正端坐着在看林青玉给他解闷的话本,楚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林景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