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瞧着台上那将军像你,忍不住心中感怀,情不自禁才如此的。”

表情带着点可怜劲儿,又怎能说没有几分真呢?

“你惯会装可怜,”年牧归在他大臂上轻轻掐了一把,“这回本王不追究,若再有下次,你...”

“再有下次,我便出家当寡妇去!”

“什么?”年牧归咳了一声。

“啊...口误口误”许昭咯咯笑着,“便出家当和尚去!”

年牧归叫他弄得哭笑不得,拿了本书,靠在车厢上看。

许昭怕他生气,忙找了个话题,问道:“你离京这几个月,裕王爷同那户部官员从未来寻过我麻烦,好生奇怪。”

“我都做好坐牢的准备了,结果没什么事,难道他们去找王爷的麻烦了?”

年牧归这会儿显然还吃着醋,不太想理他,抬抬眼皮,“那边柜子上有个盒子,拿过来。”

许昭照做。

“打开。”年牧归眼皮都不抬了。

“哦。”许昭打开盒子,里头是几张纸。

展开来看了,惊呼出声:“这是我的籍契文书?”

“这真是我的籍契文书?”

年牧归皱皱眉头,“那上头不是写着了么,你不识字啊?”

“我这是太高兴了!”许昭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翻来覆去地看,“我太高兴了!”

年牧归勾勾嘴角,“什么芝麻大的小事,也值得你这样高兴。”

“值得!”许昭笑嘻嘻地坐过来,蹭蹭年牧归的胳膊,“你对我可真好!”

他头一回这么主动亲近,年牧归嘴角上扬地有些压不住,又绷着表情,道:“本王只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被处处惊扰,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

许昭抱着年牧归的胳膊晃了晃,人家不理他,他也不生气,蹭地站起来,抬高了纸,仰头欣赏他的籍契文书。

以后便再不是无根的人了。

摄政王府门客,听起来便是个正经职位,很有文化的那种!

户籍关系...城东鸣家府上...

兄:鸣珂?

许昭努力辨认那俩古体字,不大确定,又伸过来问年牧归,“这上面写的是...鸣珂?”

年牧归点点头,“还真的不识字啊?”

“我只是不敢确定,”许昭有些惊讶,“鸣珂咋还成我兄长了?”

年牧归抬眸,“难不成叫他成你父亲?”

“那不是那不是,”许昭咯咯笑着,“我有兄长啦!”

“那鸣珂,岂不是成你大舅子了?”

年牧归表情有些奇怪,“别乱说。”

“我知道,”许昭郑重地点点头,“这都是为了给我找个来处,我明白的。”

他眼窝浅,一句话说完,把自己眼泪都勾出来了。

泪眼汪汪地坐到年牧归身边,看着他:“其实,年牧归,你真挺好的。”

年牧归对于许昭直呼自己大名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放下手里的书,曲起手指在许昭鼻梁上刮了一下。

“你难得说句好听的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都是真的。”许昭微微仰着头,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你去渤海打仗,有一部分原因,我是说有一部分哦,可能也是为了我。”

年牧归笑笑:“胡说。”

“我又不是真傻,”许昭擦擦眼泪,“虽然有时候是挺笨的,不过我能感受到,裕王爷拿我的事来威胁你,可能还有很多旁的原因吧,反正我这事肯定也占了一点。”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圈红红地盯着年牧归,看样子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