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跑过去问他,却又动不了,感觉眼泪在脸上迅速滑落。
在古代这几年的各种场景在面前闪过,刚来瓦舍时的慌乱,最开始的信心满满,被年牧归带进府里的气愤和不安,这些心情他已经快记不起来了。
虽然只有几年时间,他却觉得过了很长的日子。
在现代社会,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地方,许昭一开始是当游戏看待的。
反正是多出来的日子,怎么都是赚的。
可是这么久以来,日子一天天过着,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而年牧归便是他这个家的核心。
他抓不住年牧归了。
面前的人慢慢后退,一片血色蔓延过来,许昭焦急地挥着胳膊。
年牧归
“相公,相公,相公!”
许昭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喘着粗气。
“醒了!”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小跑着到外面去,“殿下,小公子醒了,殿下!”
有个男子脚步匆匆,面露喜色地跨进屋,一边抬手抹掉身上的斗篷,一边冲到了床边。
“恩公,你醒了!”那男子坐到床边,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呼出的气却热腾腾的,“哪里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昭慢慢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里好像挺冷的,床边炭盆噼里啪啦响着,墙壁上还点着壁炉。
自己这是睡了多长时间?怎么都入冬了?
他歪了歪头,看着床边的男子。
有些熟悉。
他仔细回想着,脑子里某张脸突然亮了一下。
哦,这便是那年灯会上,自己不小心救的那个少年。
叫什么来着?
好像还是个什么王爷?
许昭张了张嘴,才发现嘴唇已经开裂了,说话声音也发虚,“你是,璟…?”
“宁璟,”那男子有些欣喜,“恩公你还记得我!”
许昭揉揉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疼得厉害,“嗯,记得。”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宁璟。
宁璟从进来的人手里接过茶汤,放到许昭手里,“恩人喝点参汤吧,饭马上便好。”
许昭捧着参汤,手上暖了起来,也不用勺子了,凑到嘴边吸溜一口,觉得身上也暖了。
他打量着宁璟,一身窄袖衣裳,领口和袖口都有短绒,看着不像是中原的衣饰。
“你可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说的,北漠?”宁璟道,“这里便是北漠,极北之地,是比中原要冷一些。”
许昭记不太清了,不过当日这人闯入自己房间,的确说是要带自己走的。
这怎么还真叫他带着来了?
几口参汤下肚,许昭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他抓住宁璟的袖子,急切道:“年牧归呢?他也来了么?”
宁璟低下头,把他手里的碗接过去,转身放到了床边。
“恩公肚子饿不饿?”他站起来,示意仆从拿衣服过来,“外头饭菜都准备好了,不知道恩公口味,所以都准备了一些。”
“年牧归呢?”许昭看着他,声音越来越大,“年牧归…没来么?”
他掀开被子,一条腿跨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也酸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宁璟怕他摔下来,赶紧上前扶住他,“事发紧急,咱们是骑马出境的,恩公一路颠簸,身上想必没有力气,还是别下床了,我叫人支个炕桌过来。”
“细奴,”他吩咐门帘外候着的人,“把饭菜端进来。”
外头人便拿来炕桌,撑开了桌腿。
“宁璟!”许昭瞪着他,猛不丁一低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