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冲他行了个礼,道:“夫人有事?”
“没,”许昭急忙摇头,“那个,我早膳吃多了,溜达着消消食。”
说完,还像模像样地甩甩胳膊扭扭脖子。 年牧归斜坐在圈椅上,问他:“手里拿的什么?”
“这个啊,”许昭把油纸包打开,“这是糖糕,早上刚出锅的,很好吃。”
年牧归点点他,面无表情地道:“拿来吧。”
鸣珂走到窗边,许昭伸手过去,把糖糕给他。
年牧归拿着手掌大的糖糕,咬掉一口,仍是面无表情:“嗯,你接着说。”
鸣珂看了眼窗外的许昭。
许昭急忙转过身。
年牧归点点他,示意鸣珂“没事”。
鸣珂于是继续汇报工作。
“名单上都是受贿的各方官员,其中京官占六成,大都是裕王爷旧党...”
许昭站在窗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东西听多了是要掉脑袋的!
他拔腿要走,年牧归叫住他,“珍珠,过来。”
许昭只好转身,看着他。
年牧归示意他去看桌上,“会宾楼刚送来的鸽子煲,吃不吃?”
许昭一听这三个字,口水都要下来了,“吃!”
也不管什么机密大事了,鸽子煲岂可辜负?
年牧归同鸣珂在书桌前议事,许昭便坐在旁边的几案上专心吃东西,吃了一会,反应过来了,“相公,你特意给我买的?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别自作多情,”年牧归道,“会宾楼掌柜赶着送殷勤,送来的东西又如此油腻,那些茶果点心,也一并归你了。”
这回不用许昭点明,连鸣珂都知道自家王爷在装面子,府里哪个不知道,现在可是夫人管家,据说王爷在房里被人扭耳朵都不敢吭声的。
真是见了鬼了。
这俩人倒是吃得开心,恩爱都快溢到鸣珂脸上去了,鸣侍卫连夜赶路,从京城马不停蹄地来送文书,可是一口东西都没吃。
有夫人了不起啊。
许昭专心吃东西,倒也免不得听了一耳朵,好像是陕西突发蝗灾,有官员贪污了赈灾的粮款。
贪什么不好,非贪人家的粮食,许昭心软,一想到灾民吃不起饭,眼圈都红了,一点点把碗底吃不完的汤羹都刮了个干净。
晌午,许昭叫人把珠宝箱子搬出来,到院子里一件件挑。
这条项圈好丑,但是贵,镶嵌着鹅蛋大的玉石,捐了!
玉扳指、大耳坠、沉甸甸的发钗,统统捐了。
把那些又丑又贵的珠宝首饰都挑个差不多,箱子里也就剩了些平日能穿戴的寻常首饰,那串珍珠链子他特意找锦盒收起来了,捐什么也不能捐这个。
他拿起一件东西,便在手里端详半天,然后一脸心疼地放到那个挑好的包袱里。
年牧归坐在院子里,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问,“做什么呢这是?”
许昭看着包袱装的差不多了,赶紧合起来,免得自己心疼,“相公,你把这些拿去换钱,然后捐到陕西去吧,给灾民买馒头吃。”
年牧归顿时有些吃惊,小财迷能向外拿这么多东西出来,倒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他放下茶杯,突然站起来,弯腰横抱起许昭,朝屋里走去,“不用你拿钱,过不了几日,我便让那些官吏把赈灾款双倍吐出来。”
“真的?就知道相公不会不管的,”许昭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道,“那你抱我进屋干啥,你等我把那些首饰收起来,别弄坏了!”
还是舍不得这些宝贝。
年牧归跨步进屋,一脚把门踢上了,笑道:“我的珍珠真是叫人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