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只是无风无浪将这第二场也考完了。

谁知到了傍晚临睡时,那热姜汤又来了。

比昨晚的还甜,也不知放了多少蜜糖进去,姜也下了猛料,沈鸢喝下去时觉着辣喉,甚至沁出了些汗。

他捧起碗,慢慢喝干净了,刚想将碗还回去。

那巡吏却不声不响,又从壶里另给他另倒了一碗汤药。

巡吏道:“是为了诸位风寒准备的。”

沈鸢怔了怔,又喝了。

半晌抿了抿唇,用极轻的声音说:“我撑得住。”

那巡吏似乎是得了信儿似的,拱了拱手,便走了。

沈鸢摸了摸嘴唇,那一点辛辣余甜还在唇边,半晌蜷缩回木板上,竟不觉得有那么孤冷难耐了。

只是这一宿再过去,他的确是到了极限了。

一觉醒来时,已是额头滚烫,喉咙刀割似的生疼,却是咬着牙,含着参片,将这最后一场给考了下来。

沈鸢其实也算着了,他遇上这场雨,能撑过三天,已是万幸了。

最后写完了文章,刚刚誊完,手一松笔杆,便是头晕耳鸣,昏沉得不像个人样。

说来也怪。

他连鼻子都开始不通气了,却偏偏能嗅着自己身上的异味。

这般关了三日,无处清洗,蓬头垢发,午时热得发汗,夜里又淋风淋雨,再加上那号舍本就算不上干净,混着潮气霉味儿,什么难闻味道都裹在了身上,沈鸢自己闻了,都皱了好一阵的眉。

沈鸢浑浑噩噩间,忽得不那么想见卫瓒了。

他迷迷糊糊收着篮子,却还是国子学里认得他的文生好心,将他搀扶出去的。一见他仿佛初生的猫崽儿,连路都走不稳了,便喊了一声“折春兄”,搭着他的膀子,将他搀出去。

沈鸢已烧得头疼了,却隔了好远,就在门外众多人里头瞧见了卫瓒。

这人身材修长,立在人堆儿里鹤立鸡群,眉眼罕见的焦灼。

沈鸢却下意识拍了拍搀扶着自己的人,小声说:“还有别的门么?”

那文生“啊?”了一声。

他有气无力哼唧:“别走这门。”

却不想卫瓒比他的眼睛更利,已是一个箭步走上前来,将他从那文生身上给抢出来了。

把他往怀里一拉,急忙喊了一声:“沈折春!”

沈鸢合上眼的最后一刻,下意识喃喃了一声:

“……让照霜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兔子:(嗅嗅嗅,炸毛)我好臭!你快走开!

小侯爷:(一口咬住)啊呜!

第63章

沈鸢这一头栽下去,便是人事不省,再不知道什么了。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将打横自己抱上了车,灌了药又针灸,他便觉着自己应当是回了院里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稍稍有了些意识,他眼睛也睁不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却是混沌中喊知雪,喃喃说:“我要洗澡。”

便听有人咬牙切齿道:“你坐都坐不住,洗什么洗,回头再淹死在桶里。”

他不想自己回了自己院,竟洗个澡还不能做主,越发委屈了,埋在枕头里嘀咕:“都臭了。”

那人好半晌闷笑了一声:“哪儿臭了?”

他不答话,只又喊了两次知雪,说要洗澡,蠕动着爬下床来要去洗澡。

沈鸢这人没别的,就是执念深,认定了的事儿爬着都要去做了。

那人便将他搂着扛回去,半晌咳嗽一声:“非洗不可么。”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人便说:“这可是你自找的。”

之后便觉得室内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