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霭低声道:“我知道。”
白青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呜呜咽咽了半晌才说:“你别叫我主子了。”
檀霭歪着头笑了:“那叫什么?”
白青崖道:“就叫……”
“咚咚咚”。
话没说完,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谁?”白青崖心中一紧,心道不会是褚容璋下朝回来了罢?
檀霭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应该是谢霜蕴。”
开门一看,果不其然。
谢霜蕴依旧带着那名“哑巴药童”,处变不惊地走进来,丝毫看不出大半夜被人从尚书府“请”过来的无奈和被迫听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墙角的尴尬。
至于白青崖么,一边和檀霭做那事一边叫谢霜蕴看诊的场面都经历过了,自然也不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他抹了两把眼泪,得体地朝谢霜蕴一颔首:“谢公子,又麻烦你了。”
谢霜蕴亦是彬彬有礼地回道:“白长史客气了。”
二人皆十分得体地寒暄过一次后,不等白青崖发问,谢霜蕴便道:“长史昏睡时,我已为长史把过脉。看得出来长史确是在按时按量服药,且距离长史中蛊不到一月,照理说不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发作。如今这情况……”
白青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情况如何?”
谢霜蕴歉然道:“关于蛊毒留存下来的典籍实在太少,我也只是推断。可能的原因有二。
“一来,与普通毒药不同,蛊虫乃是一种活物,因此它会长大,发作的次数愈多,便有愈多精血供养。此消彼长,导致眼下所用之药不足以压制。
“但话说回来,毕竟长史中蛊不足一月,按常理来说蛊虫不应当长得这么快,因此在下还有一个猜测长史发作时,体内的蛊虫可能有人在催动。”
显然这两种猜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白青崖脸色铁青。
谢霜蕴继续道:“有了药物压制,蛊虫发作是有规律的,若要强行催动,施蛊的人必得再近距离接触中蛊者一回。长史可细细回忆一番,是否在发作前后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不等谢霜蕴的话说完,几乎是立刻,殷公子那张脸便出现在了白青崖脑海中。